他的心都哆嗦成了一团,他几步走到儿子身前,蹲下身子,将瘫软的儿子拦在怀中,轻声呼唤道:“儿子,儿子,少平,少平,你醒醒,你不要吓老爸啊。”
关少平的身子就像一滩烂泥,怎么晃怎么动,就是沒有醒过來。
一个刑警看到关局有些急糊涂了,关少平明显脊椎受伤了,最怕随便移动身体,连忙走到关海涛身边小声说道:“关局,关少的脊椎可能受伤了,不能随便乱动。”
“滚。”关海涛暴怒的吼道,然后轻轻的将儿子放在地上,腾身站起,歇斯底里的喊道:“赵长枪。你无故杀人,今天我要让你死。來人,给我将赵长枪就地枪决。”
几个刑警面面相觑,有些为难,自从他们进來,将枪口对准了赵长枪,赵长枪就扔掉了手中的椅子背,双手高举过头,保持沉默,在这种情况下,将他就地枪决显然不合适。
但局长大人的命令,他们却也不敢违背。这可难为人了。
“你们都聋了吗。我要你们将赵长枪就地枪决。好,你们不敢,怕担责任是吧。我亲自來。你们都他妈的等着扒衣服回家吧。”
被儿子的惨状弄得失了分寸的关大局长,竟然从腰间拔出配枪,哗啦一下子弹上膛,对着赵长枪的脑袋就要开枪。
赵长枪盯着关海涛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虽然他不敢和国家暴力机关公然对抗,但他也绝不是坐以待毙之辈。如果关海涛真要对他开枪,他会不顾一切的反击。
像关海涛这样朝他面对面的开枪,他有十成的把握躲开子弹,然后重创关海涛。
关海涛的食指扣向了扳机。
“住手。我看谁敢动赵长枪一根汗毛。”就在此时,包间门外忽然传來一声暴喝。
随着一声暴喝,六个年轻人出现在包间的门口,只见这六个年轻人一水的板寸,上身黑色皮夹克,下身蓝色牛仔裤,和这大热天格格不入。鼻梁上架着黑超墨镜,手中提着硕大的银色沙漠之鹰,明晃晃的枪身刺人双眼。
关海涛的食指最终沒有扣下去,这家伙虽然现在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其实脑子比谁都清楚,在这六个年轻人來到之前,他可以任意处置赵长枪,就算将赵长枪当场枪杀,事后他也能摆平,但是这六个人來到之后,他的心中马上产生了顾忌。
因为这六个人中,他认识领头的那个人。只见此人二十多岁年纪,四方脸上充满阳刚之气,虽然隔着黑超墨镜,关海涛仍然感到从镜片后面射出逼人的目光。
此人正是当任的解放军总参谋长钱老子爷子的孙子钱其强,自己儿子的死对头。
看到钱其强的那一刻,关海涛的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子,现在傻子都能看出來,钱其强是來为赵长枪出头的,那么钱其强肯定和赵长枪认识。
关海涛心中大骂自己的儿子愚蠢,人家钱其强和赵长枪早就认识,他还让赵长枪去刺杀钱其强,赵长枪能答应嘛。
唉。大意失荆州啊。
关海涛认识钱其强,其他的几个警察却不认识他,看到六个人一脸嚣张的就要冲进包间,连忙举起手中的配枪指向了六个人。钱其强等人也不含糊,亮银色的沙漠之鹰指向了一干警察。
包间里的形式马上紧张起來,关海涛带來的警察虽然人多,但是看看人家手中的沙漠之鹰,再瞅瞅自己手中的六四,不禁有些沮丧,心中也直打颤,不断的想,这六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大家放下枪。听我说。”关海涛看到事情不妙,马上大声冲自己的手下喊道。他深知钱其强是军方的人,传说在解放军总参的秘密部门任职,公然惹恼了他,他也许真敢开枪杀人。
一干警察看到局长发话了,马上将配枪都放下來,眼神疑惑的看向关海涛,想知道一向强势的关局长,怎么忽然低调了。
“关局,他们手中有枪。是犯罪分子。我们必须将他们拿下。”一个警察好像还沒看清当前的形式,大声对关海涛说道。
这家伙刚穿上警服不久,刚才因为沒有听关局的话对赵长枪开枪,关局竟然说要他扒了衣服回家。现在这家伙想在关局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争取别让关局扒了自己的警服。
关海涛气的差点一巴掌甩在这家伙脸上,心中暗想,你他妈傻啊,别说人家有配枪的权利,就算他们是犯罪分子,看看人家手中的家伙,我们能是人家的对手吗。
“钱少可不是犯罪分子,他是解总的人。”关海涛沒好气的对手下的警察说道。
那名警察吓得一缩脖子。我操。遇到大神了。解放军总参谋部啊。那可是相当于美国五角大楼的存在。是整个华国的军事指挥中心。他们要沒有持枪的权利,那全国就沒有人敢玩枪了。
关海涛不再理会自己糊涂的手下,而是沉着一张老脸,瞪着三角问钱其强:“钱其强,我公安部门正在抓捕打人行凶的犯罪分子,你们來干什么。军方人员不能参与地方政治,难道你不知道吗。或者你要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