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战速决说得容易,可实际上做起来何止是千难万难。
太子重伤卧病多年,太医院的太医是来一批走一批,走一批又来一批,可来来去去的都拿他的病毫无办法。
这些年,最难的时候,秦沐风不是没想过放弃。
可圣上子嗣单薄,二皇子早夭,三皇子心胸狭窄又强势,这样的人怎能担得起储君的重担?
四皇子和五皇子并蒂双生,又都胸无大志不堪重用。
六皇子是个实打实的纨绔,整日无所事事除了闯祸就是败家。
七皇子生性懦弱又从小寄养在贵妃名下,与三皇子感情甚笃。
八皇子尚在襁褓中,不提也罢。
诺达的鎏荧国,除了生性忠厚待人宽宥的太子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储君人选。
奈何太子五年前在皇家猎场不慎掉落马背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如今经过多年的病榻折磨,性情虽有所改变,但本质未变,初心依旧。
这也是他即便卧床多年,依旧能稳坐诸君之位的原因之一。
想到这儿,秦沐风内心不可避免的浮上了一抹带着酸涩的悲凉。
二人因为户部尚书这一空职硬是商讨了大半宿,最终还是决定采用慕白说的办法。
云兮一个人早早的上了床,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踏实,翻腾了大半宿都没能成功入睡。
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秦沐风就披星戴月的赶回来了。
他看着眼神不顺的云兮脚步下意识一顿,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心虚:“我吵醒你了?”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回来?”她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秦沐风听着她的前半句话心里别提有多暖多高兴了,结果这后半句一出口直接将他拍进了土堆里。
嘴里说不出的苦,他默默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抬手揉了揉她气死人的小脑袋。
“我们是夫妻,这儿咱们家,夫人是不是对我太苛刻了?”
云兮见他误会只好解释道:“你想什么呢?我没怪你回来晚了。我的意思是都这么晚了,你还回来折腾这一趟干什么啊?慕白那儿又不是没有地方住。”
秦沐风的心情又好了,美滋滋的,修长的手指轻轻从她的脸上滑过:“我想你了。”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云兮红了脸,耳朵也热热的:“胡说什么?赶紧上来睡觉。”
秦沐风觉得这样的兮儿太过可爱,忍了忍没忍住,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云兮一惊,赶忙将双手用力的抵在他的胸口上:“你,你干什么?”
她才接受自己,他原本也没想把她怎么样。
但她如此明显的抗拒,还是让他内心深处隐隐有些失落。
他坐直了身体,帮她理了下有些微乱的头发。
“别怕,知道你还没准备好,不干什么。”
他的话太过直接,云兮听得脸红心跳。
看着他失落的眼神她心里又有些于心不忍。
第一次的痛苦经历也确实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她慢慢的收回双手:“你怎么忙到这么晚啊?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云兮这话题转移的实在算不得高明,甚至有些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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