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彭三像极了电影里的坏人,夸张笑了起来。
“你难道不觉得,你们能从申城来到香港太顺利了点么?”
“......”
张凯利的眸子瞬间收缩起来,心脏也像是被人捏住一样,骤停了一下。
沈建南在申城的势力他已经见识过,出行明里就跟着十几个保镖还都带着家伙,如果想把他拦下来,他根本就走不了。
可结果,那些人还好心把他送到了医院,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难道......
“嗯。跟你想的一样,是建南故意放你离开申城的,在国内,法律的掣肘太多,但香港,现在可是英国人的地盘就没那么多忌讳了。本来以为你老豆也会来的,可惜啊。”
说着,彭三从背后摸出来一把从小库里申科那顺来的黄金马卡洛夫手枪,拿在手里把我了起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
彭三挠了挠头,从兜里摸出来一个证件丢到给了张凯利。
Castle Peak Hospital。
熟悉的一行字。
熟悉到令人崩溃的一行字。
张凯利努力维持的内心瞬间崩溃了,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疯狂笑了起来。
“哈哈——”
“哈哈——”
“你就是杀了我又能怎么样?我爸已经派人去了沈建南的老家,他的母亲,他的妹妹,他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得为我陪葬。哈哈——”
“开枪啊!”
“你开枪啊!”
“哈哈——”
彭三没有开枪,只是讥讽看了一眼狂笑着的张凯利,讽刺吐出了几个字。
“你以为,沈家庄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么?”
“......”
诸葛市,沈家庄。
十几名满身横肉的农村大妈,拿着扫把、扁担和铁锹朝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身上用力招呼着,满脸深仇大恨的样子,令刚刚坐直升机从诸葛市回来的沈建南目瞪口呆。
“春花婶,别打了,再打打死人了。”
“大学生。我知道你心肠好,但你别拦着我,咱们村去年丢的孩子,就是这帮畜生偷的。”
啥情况?
沈建南一脸懵逼,朝暗九鼎的保安队长陈胜利看了一眼。
陈胜利一脸便秘之色,打了个眼色,带着沈建南走到旁边,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收到沈建南的消息,这位民兵连连长兼保安队长就打起了一万个精神,为了不出差错,甚至编了一个最近有偷孩子的人在沈庄附近晃荡的谎言动员了村里所有人。
这招的杀伤力简直无法用常理来衡量。
庄子里刚进来三个外乡人打听沈建南家住在哪,就被村口打毛衣的妇女发现不对劲,偷偷告诉了陈胜利。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陈胜利带着人一盘查,从几个人身上摸出来了枪,然后就被村里人围着一顿毒打,如果不是陈胜利拦着,怕是早活活打死了。
沈建南目瞪口呆。
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就算是特工,恐怕一眼也没办法知道别人是外地的啊。
陈胜利也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沈建南的疑惑,咧着一口黄牙解释起来。
“咱们镇就这么大,基本都在厂里或者附近果园干活,谁不认识谁,外乡人一进来,自然就知道了。”
这特么,不就是朝阳区群众的翻版么。
沈建南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还担心老家这边防守不够周全,哪想到,外人连村都进不来。
“有没有问出来什么东西?”
“申城那边过来的。”
“嗯。”
“......”
两人谈了一会,眼看地上的三个人进气少出气多,不知道还能不能活成,陈胜利赶紧吼了一嗓子。
“行了。别打了,一会把人送到公安局去。”
“便宜这帮畜生了。就该打死丢茅坑里垢粪。”
“就是。一帮畜生,以前偷狗现在偷孩子,垢粪都嫌他们没有营养。”
“......”
气势汹汹的大妈们骂骂咧咧走了。
沈建南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三个人,挑了挑眉毛,黑涩会还知道祸不及家人的道理,有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到了极限啊。
铃铃铃——
突然,随身携带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沈直打来的电话,他问了两声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建南感觉不对劲了。
“沈处长,有话你就直说。”
“张昌荣跑了。”
“......”
“沈老弟。这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上面已经下发了通缉令,相信他跑不出去的。”
“有人不想他留在国内?”
“嗯。”
“知不知道他最可能去哪里?”
“这是最高机密,我......”
“你有多大的把握抓到他。”
“......”
“......“
“从消息上判断和他的出逃路线上看,预计第一站会降落在夏威夷。”
“......”
夏威夷么?
沈建南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挂断电话拨出了一个远在大洋洲彼岸的号码。
火奴鲁鲁国际机场。
一辆从曼谷飞来的航班平稳落在了机场跑道上,随着飞机停稳不久,拎着大包小包的旅客依次走出了机场。
一名拄着拐杖的花甲老人跟在旅客后面颤巍巍走进了洗手间,几分钟后,颤巍巍的老人摇身一变,成了年富力强的中年。
正是张昌荣。
用了三天时间才从曼谷逃到这里,在落地那一瞬间,他心里终于算是松了口气,两国之间没有引渡条约,五十万美金,足够一家在这里富裕生活了。
即便再坏的情况以自己持有的那些资料和证件,也足以换来一生的荣华富贵。
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张昌荣朝四周扫了一眼走到了机场公用电话旁,摸出了一个贴身收藏的电话号码。
“你好。是贝利先生么?我是张昌荣,有人让我跟你联系。好的。我就在机场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