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光的错,王忠嗣却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如果他断然处置,又岂有董延光破门而入行凶等一系列的事情发生?
对王忠嗣,李昂当然是非常不满的。
现在李林甫要这般对付王忠嗣,也并非完全是无中生有,栽赃陷害。董延光是钦命的主帅,按法理而论,如果没有新的圣旨撤销董延光的主帅身份,王忠嗣当时是无权接近大军的。
王忠嗣强行软禁董延光,夺取大军指挥权,虽然是事急从权,但也确确实实有把圣旨不放在眼里的嫌疑。
李林甫要拿这一点来攻讦王忠嗣,对王忠嗣而言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李昂自饮了一杯酒,问道:“化吉,李林甫想让我怎么做?”
公孙化吉小心地看了李昂一眼。轻声说道:“李林甫的意思是,让李郎君第一个上表弹劾王忠嗣故意阻挠石堡战役在先;无视钦命,强夺大军指挥权抢功于后。”
“他娘的!”
李昂忍不住骂了一句,李林甫还真够狠的。这是要俺纳投名状啊。
以李昂现在功劳,加上他身在陇右,亲历了石堡战役,如果由他首先上表弹劾王忠嗣,紧接着,李林甫再发动朝中官员。以铺天盖地的形式弹劾王忠嗣的话,所起到的效果,是由其他人率先弹劾难以比拟的。
不过现在情况变了,李林甫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李昂会把董延光给杀了吧。
“化吉,你大老远地来到鄯州。我本该留你小住几日的,但现在事情有了变化,陇右节度副使董延光几度要杀我,这次更是对我刀箭加身,我出于自卫,把董延光给杀了……..”
“啊!李郎君你把陇右节度副使给杀了?”公孙化吉惊得喷出一口酒,瞪着双眼望着李昂。
“是董延光先要杀我。我出于自卫……”李昂把自己和董延光结怨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和公孙靖宇说了一遍。“化吉,还得辛苦你赶一回路。王忠嗣想必已经将这件事以六百里加急上奏朝廷的。你得尽快赶回京城,把此事详述给你公孙伯父听……..”
“那杨家小娘子那边呢?”
“自然也要如实告诉她。不过,这件事,不需要公孙伯父为我强出头,只须他在必要的时候,替我说几句好话就行了。我那未过门的娘子那边。你也转告她,切记不要擅自行动,让她放心,这件事,我另有安排,一定能安然渡过难关的。”
事关重大,公孙化吉郑重地答道:“李郎君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李郎君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有,你顺便帮我送一封信给虢国夫人,记住,送信给虢国夫人之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
“虢国夫人?”公孙靖宇狐疑地看了李昂一眼,连忙保证道,“李郎君放心,这事我对谁也不会说。”
“好,我相信你,我很快也要回京献俘了,等回京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郎君您这是说哪里话,我哪能要你的好处?只是,李林甫要李郎君首先弹劾王忠嗣之事,李郎君打算怎么办?你给我个准信,我也好回复我家郎君。”
“事情有变,弹劾王忠嗣之事,只能回京之后再视情况而定了。”
“哦,好的。”
公孙化吉在鄯州休息一夜之后,第二天带着李昂的书信,又匆匆赶回长安去了。
鄯州城内,关于李昂杀死董延光的事,市井间热议不休,萧鸾顾不得矜持,主动找到了李昂的官邸。
一见面,她就心急如焚地说道:“李郎,你这是怎么了?你一向机智,这回怎么如此冲动?董延光到底是陇右节度副使,你把他给杀了,这可如何是好?”
李昂见她忧心如焚,那份发自内心的关怀根本难以掩饰,这让他感觉亏欠萧鸾的更多了。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说道:“这次我杀董延光,既是情势所迫,也是故意为之。董延光就像疯狗一样,动辄放箭,或拿刀砍人,我不能时时提防着背后会不会有箭矢飞来,唯有趁这个机会杀了他,一了百了。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人帮忙了结此事,我本来就是出于自卫杀人,不会有事的。”
“你呀,杀人偿命,何况董延光是堂堂的陇右节度副使,这事哪有那么容易应付过去?”
“这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关键看你找什么人帮忙说情。”
“这么大的事,谁能帮你说情,公孙尚书吗?凭他恐怕不行的呀。”
“要是贵妃帮我说情呢?”
“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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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