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停的踱步。根据他的记忆,他们已经断炊两天了。
芙蓉挤出惨淡的笑容:“郎君,我饿。”
“我知道,我这就出去找吃的,你等着!”沈安起身要走,衣袖却被芙蓉牵住。
“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沈安急道。
他拼命掰扯芙蓉的手指,芙蓉就是不依。
“不必了,郎君,我知道,我已经是没救的了,只要郎君能够好好的,芙蓉就知足了。”
什么死不死的,小小年纪,这也太想不开了,两人正在僵持中,大门外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听那声音,就是来者不善。
“怎么回事?”沈安给芙蓉掩好被子,对她说道:“不要动,一切有我!”
“行,芙蓉听话。”芙蓉猛点点头,沈安拍拍她的脑袋,便跑到了院子里。
院门一开,果然,一张刁滑的脸就出现在眼前,正是钱牙侩。
哎,饱饭还没吃上一顿,要债的就来了,沈安绝望的想到,幸好,钱牙侩是一个人来的,他琢磨着,一对一,他还是很有胜算的。
见沈安还活着,而且精神十足,钱牙侩倒是愣了,三天前他来的时候,明明看到这小子都快死了,这会怎么又活了。
他轻咳了几声,便道:“沈安,你既然病好了,你阿耶欠我的那些钱,你总该还上了吧。”
沈安把他让到西屋,这才嬉笑道:“钱牙侩果然是好福气,沈某才恢复,你就来了。”
“沈安,父债子偿,当初令尊在我这里借了十贯钱,说好了,今年开春就能偿还,算上这些天的利息,也就是一十二贯,这你都是清楚的。”
钱牙侩着急收债,才没工夫理会沈安的嬉皮笑脸,单刀直入。
这人可是一心盼着沈安死,好霸占他这点可怜的祖产,事到如今,更不可能有一丝同情怜悯。
他盯着钱牙侩阴险的脸,挺直了腰杆:“钱牙侩,你这样做,当真不厚道。”
见沈安气势变强,钱牙侩立刻就变了脸,一拍桌子,怒道:“怎么着,你小子想赖账?”
“白纸黑字签着令尊的大名,你难道还能不认?”
钱牙侩从怀里掏出了借据,在沈安的眼前晃了晃,沈安呵呵一笑:“不敢,不敢。”
“这还差不多。”
岂料沈安话锋一转,却又道:“我只是想提醒钱牙侩,按照唐律规定,借贷的利息,不得超过本金的5个分,去年腊月,家父借了十贯钱,到现在三个月,以月计息,也应该偿还十贯半,你却要让我还十二贯,你这不是借贷,明明就是公然行抢!”
嘿,这小子,还长本事了不成!
钱牙侩审视着沈安,身子明明还瘦弱的很,却目露精光,显得生气十足,难不成,这小子是身子好了,脑子又病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还钱了?”
“没钱可以,把这房子抵给我就是了!”
钱牙侩拿着借据,不依不饶,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若无法偿还债务,就以房屋做抵押。
沈安长叹一声,登时便是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