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到了。”
诸禄在一座略显精致的木屋面前停了下来。
“我就不进去了,里面空间不大,人多了不好透气儿。”
话音刚落,诸禄还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千仞雪,意思了然。
千仞雪眉头微皱,不过随机伸展开来,假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你自个儿进去吧,我不喜欢太闷的地方,更何况你和长辈这么久未见,肯定要聊很长一段时间,我可受不了枯燥。”
关云感激地冲着千仞雪点了点头,随后一脚跨进了其中。
……
屋内有些昏暗,应该是部落的人害怕漏风,特意把缺口都补了一遍,看来老祭祀在部落里的地位依旧很崇高。
一张宽大的木板床放在木屋的角落,旁边的木柜上还有一盏油灯,只是光并不亮,但也勉强能照耀到床上。
被子很厚,从关云这个角度还看不清床上人的脸庞。
“是小云吧……”
一道虚弱嘶哑的声音抢先在房间中想起。
“你是不知道啊,你这步子还没有走到,我这小破屋里已经来过不少人了。”
“祭祀爷爷…………”
“咳咳咳!!”
老祭祀略微咳嗽几声,然后才慢慢开口。
“长大了,不喊我老杂毛了,这么多年在外面还把肚子里的那口气儿给丢了?”
看着老祭祀挣扎着想要爬起,关云一个箭步走到床边,轻抬老祭祀的臂膀。
借着灯光,两人这才看清楚对方。
关云心底难受却又掉不下眼泪,老祭祀这面相分明是油尽灯枯啊。
“不错,不愧是我白山的崽儿,结实!男儿就要有个男儿样,就得有肌肉,就得扎实。”
老祭祀一顿狠狠的夸奖,但话音到了最后却无语凝噎。
“大了……大了好,不哭鼻子了,爷爷就怕你见到我这模样眼泪又掉下来了,到时候爷爷还得看不起你。”
“不掉泪也不好,这不掉眼泪的人都难受在心里,还不如哭一顿来的实在。”
“祭祀爷爷……”
关云心底难受,他哭不出来,不是因为他不难过,而是这么多年滚开他早就懂得了一个道理,如果哭能解决问题那还要拳头做什么?
“好孩子,靠过来点,让我好好看看你。”
老祭祀伸出手不停地朝前摸索着,灯光终究是暗了点,他看不清。
关云慢慢的把头往前探,双手抓住老祭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庞。
随后……老祭祀一拳扣在他的头顶。
“duang~~~”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在关云离开的当天,这是老祭祀教给他的最后一刻。
听到这话时老祭祀已经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手颤颤巍巍的在关云的头顶来回摩挲着。
“好孩子,把爷爷的话听进去了,不错,就凭这一点,你这几年混的差不了。”
“瞧你说的,这不还是你教的好吗?”
老祭祀闻言放声大笑,只是虚弱的他早已中气不在。
“瞎捧,我自个儿啥水平我掂量不清楚吗?该打!学的一身南方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