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的,先生,我走了!”龚郎中起身下了火铺要出门,门口宁三妹赔笑道:“龚郎中,这药费多少钱?”“不用了!”龚郎中有一种施人恩惠的惬意,笑呵呵摆摆手“古先生是我们村子唯一的秀才,也是我那小孙子的启蒙老师,他一年到头也难得找我看一回病,现在他为了劝架受伤了,我送一点药,那也是一点心意。反正都是山上采的。不值当什么钱!”
“那我可替先生多谢你了!”宁三妹笑嘻嘻答道,一直把龚郎中送到了吊脚楼的楼梯口,这才回来。
庄辉虽然感到头部很痛,但是,此刻的他更牵挂的是自己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他看着宁三妹进来,问道:“我真的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你能告诉我吗?”
宁三妹想起了刚才龚郎中的话,虽然心里沉甸甸的,可是脸上却露出了烂漫的微笑,想刚刚绽开的花蕾,一扭身,坐在他身边凳子上,侧过脸,柔柔地瞧着他:“你什么事情记不起来可以问我,我告诉你。”
“你先前说,你家是我家的佃户?”
“是啊,我家就在你家后面不远。你是我东家,我家佃种你家的田。记得不?”
想不到自己还有地租给别人种,收租子,那不成了地主了吗?不过五亩地实在算不上地主,充其量是个中农罢了。
庄辉又问:“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你来照顾我,家里人不用管吗?”
“我家有爹娘,还有两个哥哥,我是老三,所以叫三妹啊。家里有两个哥哥照料,不用担心的。所以才有空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啊。不过也不是白照顾的。嘻嘻嘻”
庄辉又问:“我是不是姓古?”
宁三妹喜道:“对啊!这个你还记得?太好了!”
“那我叫什么名字?”
宁三妹脸上笑容马上就僵住了,看来古先生没有恢复。便又赶紧扮了一个笑容:“你叫古叶舟。”
(为了叙述上的方便,以后不再用庄辉穿越前的名字,改用他在古代借尸还魂的这个秀才的名字“古叶舟”)
古叶舟问:“我是不是村里的学堂的先生?”
“对啊,你是我们村里唯一的秀才,村里唯一的私塾就是你教的,就是因为你要教书,没空种地,你们读书人也不会种地,所以把五亩地都租给我家耕种了,每年给你家交租子。私塾里有十几个孩子呢。里正莫叔的孙女兰草也在。是唯一的一个女孩。莫叔说女子家的,读一点书认识字,不当睁眼瞎,挺好,可惜我没这福气。”
“我爹娘是不是不在了?”家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这个容易猜出来。
宁三妹郑重地点点头:“是啊,先生,你爹娘在你十五岁的时候就染病没了,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你记得古代的什么朝代或者皇帝吗?或者有名大臣?”古叶舟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只要宁三妹说出一个自己知道的古代名人的名字,就可以从中推断出自己大致来到了一个什么时代。
可是,宁三妹茫然地摇摇头:“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不知道。”
古叶舟很是失望。不过这也难怪,一个山村的农妇,是不会去关心谁当了皇帝的,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看来,从他这里打探出关于时代的消息是不可能的了。
古叶舟又问了一些村里的事情,宁三妹都一一说了。
最后,古叶舟问:“先前我听说,我受伤,是因为挑水的事情,我又听莫叔说,村里所有的水井都干涸了,只有村口的那一口水井还有水。那,咱们这是不是干旱很严重啊?”
一说到这个问题,宁三妹的脸色便布满了阴霾:“是啊,去年开始,就不怎么下雨,一直到今年。去年还偶尔下了几场小雨点,今年,是一颗雨都没有下。整个冬天也光干冷不下雪。去年的收成就不好,一亩地也就不到两百斤,今年,只怕是连一百斤都收不到!唉!”
古叶舟心头苦笑:自己怎么来到了一个旱灾严重的村子,看样子,只怕连吃饱都成问题。
说着话,铁鼎罐扑扑的冒着热气,粥已经熬好了。
宁三妹起身过去,从橱柜里拿了一个蓝边土碗放在火铺旁边,用一个竹篾编的防烫的衬垫左右夹着,端起铁鼎罐,将里面所有的粥都倒进了土碗里。又从橱柜里一个小坛子里夹了一夹腌白菜放在碗里,端着,递给古叶舟。
古叶舟没有接,问道:“你把所有的粥都给我了,那你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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