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细封云确实一向胆小怕事,所以此事不必与他多言。倒是那个才到京城的细封常有几分胆色,老夫以为该从他身上入手。只要说得他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摩侈赫心中早有盘算,当下就给出了自己的意思。
几人沉吟片刻,皆都点头称是,只是还有一点难处:“那细封常如今已住进了越王府中,我们若要找他岂不是也一样要和越王接触?如此一来,只怕就会引起太子的人注意了。”
“这却不必在意,以老夫看来那细封常不可能在越王府上住太久的。他的身份太过敏感,就是越王也不敢留他在自己府上,不出三五日,他自会离开。到时我们再去找他说话也不迟。”
既然宁令说得如此有把握,众人便不再质疑,当下又深入地谈了谈接下来该如何做后,众人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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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夜空下,同一座城市中,太子这里也已聚集了不少心腹之人。
此刻的太子脸色依旧很不好看,今日南门的那场变故他虽然不在现场,但孙途那一刀却如一记巴掌般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直到现在依然怒火难消。
深受汉人影响的他早把君君臣臣那一套视作了圭臬,现在细封氏的人竟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确实大大地伤到了他的自尊心。所以今日回府之后,他便已果断将手下之人
召来商议起了反击之策来。
但是,即便他的面色已阴沉得都要滴下水来了,那些手底下的人也只会唯唯诺诺地应声,纵然开口也就是数落细封常或越王几句,却拿不出什么正经主意来。
其实也怪不得这些人无能,实在是因为太子身边这些位都只是朝廷里的边缘角色,手中没掌握多少权力不说,身份还都挺尴尬的,因为他们都是汉臣!
虽说如今夏国朝中有三四成人都是汉人出身,但其实这些官员手中掌握的权力实在有限得紧,平日里还要受到党项人的压迫猜疑,这日子自然很不好过。身在他族国中的这些汉官们是根本不敢像党项人那样闹出事情来的,哪怕他们有太子撑腰也是一样。
所以在面对太子的怒火时,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随声附和,至于对策什么的,就算有也不敢当众说出来,谁能保证事情不会泄露呢?而一旦自己算计党项贵族的事情泄露出去,那就是死全家的节奏了。
“怎么,你们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着忠君,说着什么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到了这时候全都哑巴了?难道这就是你们汉人所谓的忠诚吗?”眼见这些家伙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太子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连言辞都变得越发犀利起来。
“太子息怒,以臣之见想要处置那些大胆狂徒也不是太难,只要太子你去一封书信,让越王把人绑来即可。太子可是越王之兄,更是越王之君,他是断然不敢拒绝的。”眼见太子动怒,终于有人硬着头皮给出了自己的对策来。
可换来的,却是太子的一声冷笑:“那要是他不照做呢?孤不是又在他面前丢了次脸吗?还有,我堂堂大夏太子居然要去和一个不知来历的小人物计较,传了出去只怕也会被天下人所笑吧?”
“这个……”这一下众人是真个没了说法了。这些汉官虽说饱读诗书,但对阴谋诡计什么的还真不擅长,李乾顺也不可能把一些居心叵测之辈放到自己的接班人身边来,所以此时的讨论自然是没什么用处的。
而殿内的讨论声也隐约传到了外头,传到了一个虎背蜂腰,身量高挺,相貌英挺的青年耳中,这让他本来挺英俊的一张脸上迅速布满了杀气。
或许对那些汉官来说主忧臣辱什么的只是说说而已,但对他来说却是事实。作为打小就与太子一起,从小就被教授要忠于太子的赫连忠义来说,太子便是他的天,他的一切。
这次太子受辱他不在南门那边所以未能帮太子解忧,可现在眼见那些官员都束手无策,他却不能不有所行动了。在沉吟了片刻后,赫连忠义便来到了前边的偏殿,一招手,就把一名手下给叫到了跟前,小声嘱咐了起来:“今夜开始,你就带人盯着越王府。另外,查明今日在南门杀马之人的确凿身份,只要有机会……”后面的话都不用说,只一个阴狠的眼神,就已让这名手下明白了上司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