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不是害怕了?我在电话那头听得出来。”他俯下身,脸贴脸地问我道。
“一夜没有消息,电话打不通,我确实很害怕。”
他吻了吻我的脸颊,说道:“电话应该是他们掀桌子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被桌子砸坏的,我当时根本不知道。后来去警局做笔录,他们把破碎的电话拿出来我才知道。想着你一定会担心我,天一亮,我就用赵雷的电话给你打了过去。”
“我害怕像十二年前,你也是跟赵雷一起出去,可是一切都变了,一双无形的手把我推进深渊,如果再来一次,你觉得我还能有勇气爬上来吗?”
他摇着头,双臂搂住我脖子,像是忏悔,又像是在告诉我这样的事绝对不可能再发生。
后来我抬起脸吻他,他吻我,我们在浴缸的这一次算不上山崩地裂,可谓名副其实的水乳交融了。
我们度过了一个浓情缠绵的蜜月,白天我们走出酒店,感受热带的风地吹拂、刺眼的阳光地照射,在沙滩上乘凉、在泳池中打闹,也会潜入一碧万顷的大海中遨游,或者登上白色的帆船向大海的更深处探寻。
有时被他折腾一晚上的我身心俱惫,像散架了似的,连白天也懒得动,就躺在床上,聆听窗外的自然之声。他在阳台挥动手中的画笔,我会偷偷地、轻轻地从身后搂住他,在他脖间轻笑,他专注时不会理会我的打扰,如果他情绪上来,就会放下手中的纸和笔,把我拽到胸前,原地占有。
也有时,我们什么都不做,遇到一场倾盆而至的大雨,我们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前,欣赏这天潮地湿的灰色世界,骤雨打击着芭蕉,潺潺汇聚的细流从屋檐倾泻而下,古老的打击乐远远近近、空空蒙蒙,奏出千万种美妙的古老音乐。
我享受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每一秒都那么珍贵。
旅行即将结束的那个夜晚,我听到一阵嗡嗡声,拥抱我的那只手离开身体,朦胧听到他担心吵到我而悄声去往阳台的声音。
我跟着醒了,但是没有叫他,因为他在接电话,用一口流利的英语。
夜晚的山风带来微凉,我看见他的睡衣搭在床尾,知道他光着身子站在外面,于是披上长衫,拿着衣服出去找他。我动作很轻,他专注于打电话,并不知道我在身后。
我把睡衣披在他身上,并从背后抱住他,温柔的惊扰让他一愣,握住我扣住他的手,直到把电话打完。
“吵醒你了?”他转过身问我。
我抱住他摇头,久久不说话。
“怎么了?”他觉察到我不对劲。
“你又要出差!”我失落地说。
“听见了?”他问。
“嗯。这次去几天?”
“去印度,大概一个星期。”
我依然黏人不撒手,这些天的浪漫和快乐即将告一段落,不免有些留恋和惆怅。
“蜜月结束了。”我的语气是那么不舍。
他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说:“傻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