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霜儿诮笑:“霜儿知道,所以说不差你一个。”
蓝生板着脸,避开霜儿的眼睛,不悦道“霜儿语气尖酸。”
霜儿吁了口气,摇头道“我与哥哥为了避她,大老远跑来江南,谁知南京全无我俩的事,她却一脸哀愁的在此等你。”
霜儿的话叫蓝生哭笑不得,可事实不正如此?
蓝生眼神坚定,断然道“霜儿放心,这趟,必要她死心。”
霜儿仔细瞅着蓝生,像是在挑选一匹坐骑,端详了好一会,却什么也没说,自顾着摇着头。
“怎么?”蓝生茫然不解
“霜儿怎么就看不出哥哥到底哪里与众不同?未曾生只角,也没长条尾巴,相貌身段也都平常,可因何这么多女孩都被糊了眼,对哥哥一往情深?”
“是啊”蓝生道“也不知凤姐当初是怎么选上我的,难道霜儿没问?”
“当然问了。”
“喔,凤姐怎么说?”
霜儿嗤笑道“她也说被芝麻糊了眼。”
两人竟皆捧腹,笑不可遏。
霜儿收了笑意,带着少有的认真道“哥哥,说真的,这世间美貌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可千百年来,品德无暇有血性,有见识,武功好又虚怀若谷的男子却如凤毛麟角。”
霜儿的表情就像万中选一,终于选定了一匹良驹。
蓝生一脸无辜:“霜儿是在说我么?”
霜儿道“霜儿是在说哥哥,凤姐说,哥哥什么都好,可惜缺了点才气,否则,可就成香饽饽了。”
蓝生昂首,半自我陶醉半解嘲道“哥哥可是会背诗的。”
霜儿忍笑道“哥哥可是说那首:丘中有李,宜我配酒的诗?”
蓝生一脸尴尬,不提诗还好,如今史料已成了笑料。
遥想当年,南宫雪云、雪月、蓝生、诗妹,四人饮酒饯别。
那可是南宫雪月满月时父亲亲埋的女儿红,本是将来出嫁时待客用的,南宫雪月提早将酒掘出,表明此生情缘已断、情丝已斩,并终身不嫁。
十八年的酒厚而香醇,南方人习惯于黄酒里加梅子,可蓝生哪知道?他读诗经时不求甚解,那句:丘中有李,彼留之子,贻我佩玖。他竟误解为以李子配酒:“不是加李子么,怎加梅子”?
满座皆愕,从此史料成了笑料。
两人一直在南宫世家闲逛,子母已下令,无论蓝生去哪都不可阻拦,就像五十年前一样。
不一会来到湖边,霜儿不会划船,蓝生也无须摇奖,两人乘上一筲小舟,霜儿放出丝带,船就顺着风,顺着她的心在湖面漂荡。
蓝生虽早已见怪不怪,却仍语带钦羡道“这丝带真好,给哥哥也弄一条吧。”
“好啊,哥哥且宽衣,霜儿给安一条。”霜儿戏笑着,动手帮蓝生宽衣。
蓝生只管笑,紧抓着衣裤,闹得船差点翻覆。跟霜儿在一起,总有说不尽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