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再访南宫

会无期，相处了这些日子，还真有些离愁。

    霜儿看在眼里，莞尔一笑。

    两座冰山撞在一起，未必都还是冰山。

    霜儿寻了艘可夜宿的蓬舟，两人乘舟溯溪而上。

    翌日，璀灿的朝阳冉冉升起，蓝生斜倚在船头，看望远近银白的溪水，被晨曦染得银红，像是面颊白皙的小姑娘，初抹胭脂，冶艳中遮不住几分的羞怯。

    蓝生看得竟有些痴了。

    又沿溪往东走了三里路，霜儿改往西北行，走了十余步，蓝生惊道“霜儿，这路不是通往南宫世家？”

    霜儿笑道“哥哥终于发现了。”霜儿这句《终于》，颇有一觉三千里之意。

    蓝生“为何要去南宫家？”

    霜儿：“霜儿有事要问子母。”

    蓝生：“子母，还在？”

    霜儿：“老子母早走了，现在的子母正是你月姐姐。”

    “霜儿找月姐姐何事？这些年可见过她？”蓝生略带不安问

    霜儿：“五十年前，你俩刚遇难，我与凤姐苦无音讯，凤姐来找过她，那时她刚继承子母不久。”

    蓝生：“找她何事，为何是凤姐来？”

    霜儿：“凤姐见过她的，记得吗？凤姐请她卜卦。”

    蓝生知道凤姐决不会求人，既然来找子母，定是心中焦急，无计可施了。

    蓝生：“子母卜卦最灵，号称南宫第二宝，不知卦上怎说？”

    “大凶大吉之卦！”霜儿低眉道

    蓝生：“怎会有这种卦？”

    “是啊，”霜儿道“吉凶相倚，祸福相依，这是常有的事，可大凶与大吉怎能并存？连你月姐姐都弄不清。”

    “后来只说，他日若能再见你，要凤姐带你来。”

    蓝生：“月姐姐怎么断言不是见诗妹，或我俩？”

    霜儿：“你凤姐也问了，可她没说。”

    蓝生：“原来此行主要还是来南宫家，霜儿为何不早说？月姐姐神卦能知未来，哥哥怎会不来？”

    其实蓝生虽想卜卦，想知道怎么才能与诗妹团聚，但心里是不想来的。因为他怕见南宫雪月…，记得当年梅酒饯别，四人丝竹同乐，蓝生清唱那首《西湖》：那句《不知音不到此，宜歌宜酒宜诗》，犹在心底回荡。尤其那句：《恨东坡对雪无诗》…，如今颇有一语成谶之痛。

    霜儿道“不是怕哥哥不来，而是怕哥哥太急。”

    “太急？”蓝生不解

    霜儿道“因为必须先去九峰山，救出那些女子…”

    蓝生“这事哥哥本来忘了，既然霜儿又说起，霜儿到底是怎么得知那龙潭深处的勾当？。”

    霜儿笑道“哥哥还是忘了的好。”

    “总之，九峰山乃佛教胜地，是达摩祖师开山立庙之地。”

    蓝生懂了，之前霜儿就没说，还说之后再说，但却加了句：如忘了说，就不要再问。蓝生本以为霜儿逗他玩，故弄玄虚，如今才知是不可说。

    佛言：“不可说，不可说。”既不可说便不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