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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生的话说到女子痛处,再怎么说衡山派也算是名门正派,想当初爹爹送自己上山时,无不寄予厚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出人头地。可如今落了草,却只敢离家远远地,唯恐爹娘知道了要伤心。
女子走后,蓝生一脸兴致勃勃,问霜儿道“霜儿,你真的可分辨出蝇子的公母么?”
“这有何难?”霜儿索然道“即是闭上眼用闻的也闻得出。”
“真的么?”蓝生惊问
“不信拉倒。”
蓝生望着诗妹,诗妹仅莞尔一笑。若是此话出自任何人口中,蓝生必会认定对方在说笑,可出自霜儿,蓝生却信了八分。
相处几日,已有太多不可思议之事发生在霜儿身上,昨日驯驭跳蚤已是匪夷所思,如今再添上一件《闻也闻得出公母》,看来也不足为奇了。
临睡前,诗妹与霜儿挤在窗前,眺望窗外,对常人而言,窗外早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冥黑世界,可对她俩,却几如白昼般清晰。
“师弟,”诗妹突然兴奋地唤道“那儿竟有个清澈的水塘…”
“是么?”蓝生也凑上窗前,瞧了又瞧,“算了,我什么也看不到。”蓝生沮丧不已。心道,这两人倒是天生一对。
“明一早我俩去玩水。”诗妹道
“好啊,霜儿去么?”蓝生问
“无聊,才不去呢。”霜儿一脸不屑蹦上了床。
翌日天乍亮,霜儿佯睡不肯起床,蓝生便与诗妹跑到水塘边,迫不及待地脱了鞋袜,将脚泡在凉凉的水塘里。
两人牵着手紧紧相偎,儿时总总历历在目。
一炷香后,诗妹轻声笑道“霜儿来了”
“嗯”这会蓝生比诗妹先听出来。
霜儿从屋里眺望,见两人如此缱绻地浸在那儿,岂能不使坏?
霜儿闷声不响地坐在诗妹身旁,携着诗妹的另只手,瞅了蓝生一眼,略带不屑道“他是男生耶!”
诗妹只顾着笑,一手紧握蓝生,一手握着霜儿,仍只是笑,什么也不想说。
不久,霜儿开始踢起水花,并不时故意溅到两人身上,可蓝生与诗妹不但没抗议,反而也玩得起劲,合力将水花溅了她满身、满脸。
“不跟你俩玩了”霜儿佯怒,松开诗妹的手,一溜烟往客栈跑去。
诗妹拿出手绢帮蓝生将脸上的水擦干,嘴角仍挂着余悦道“该回去了”
可,鞋呢?起身找了半天,才确定鞋被霜儿偷跑了。
两人只好赤着足走回客栈,怕被衡山派的人瞧见狼狈状,诗妹本还想教蓝生从窗户跃进去,可才走近窗,霜儿便伸出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将窗紧闭。
“这小丫头可惹不起。”蓝生摇头无奈地苦笑
两人尴尬地在众目睽睽下赤着脚,沾着满身水,缓缓走上二楼。
楼下,八名《盗匪》全杵在那儿看得目瞪口呆,直到这一刻他八人才想起一件事,不论名声叫得多响,侠当得多大,毕竟眼前这三人还都是贪玩的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