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旗踩着七寸细高跟一路狂奔,终于在最后一分钟打卡成功。
早上起床后,党旗正懊恼着来不及回家换衣服,可又不可能穿着昨天那一身休闲装去上班,管家就派保姆小张送上来一套崭新的职业装,搭配了双同色系的高跟鞋,衣服无论从用料还是款型上来看都十分考究,鞋子也是她的码,还悉心准备了一副硅胶后跟贴,以防新鞋不跟脚易磨破皮。
多亏了这副硅胶贴,不然这么狼狈地跑了一路,她的脚后跟肯定玩完。可就算没磨出水泡,新鞋穿上第一天还是让她感到有些不适。
坐在座位上小口喘着气,渐渐平复心跳,党旗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她后,这才微微弯下.身子,将双脚从鞋子里解放出来,轻轻揉了揉。
老姑婆今天打扮得挺洋气,桃红色的套装让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连一贯戴着的那副红色边框眼镜都换成了隐形,看这打扮估摸着晚上是要准备相男人,大伙儿心照不宣。
可党旗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暗自叫糟,什么狗屎概率,她居然和老姑婆撞衫了,同一款型,只颜色不同。
老姑婆环着胸宣布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说完朝党旗这边瞥了一眼,女王般高傲地走了。
许是她那么一瞥,有两个眼尖的同事立马发现了蹊跷,走过来将党旗从头至尾打量了一翻,仄声笑道:“还真是一样呢,eva,我觉得要是你穿桃红色肯定也很出挑。”
“得了吧,eva穿黑色瞬间就让miss杨俗透了,再跟她穿一个色,她那老脸还能挂住吗?”
党旗笑而不语,低头收拾材料,两人见了相视一眼,耸耸肩回到各自座位上去了。
冗长沉闷的会议在老姑婆的主持下进行,党旗有点不在状态,放空走神的时候被老姑婆逮个正着,将红兴的案子又拎出来提了提,临了虽然没指名道姓批评谁,但刚说完红兴的案子紧接着就说近来不少人很是浮躁,私生活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正常的工作效率,谁不知道红兴的案子是eva负责的,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暗下里给自己敲了敲警钟。
老姑婆见效果已达到,文件夹一合,散会。
党旗刚刚走神是因为在进会议室之前她准备把手机调成静音状态,可手机却不见了。她记得当时坐周颂玉的车来公司的路上她还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看时间,至于后来有没有放回包里她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落在他车上的可能性很大,就不知道现在手机是仍落在车上某个角落还是在周颂玉手上,这才是让她不断走神的主要原因。
手机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照片或者秘密,但手机终究是很私人的东西,不论落在谁手里都会让人心神不宁,她真后悔为了图方便没有设置密码锁定。
党旗忽然有些认同代善说的,是不是本命年犯太岁了,不顺心的事要么不来,要么跟约好了似的拉帮结队地来,或许改天真该买几条红内裤穿身上。
回到座位上,党旗立即拨了外线到自己的手机上,一遍一遍地听着嘟嘟的声音却没有任何回应,看来还在车里,想来便先松了口气,挂了电话不再拨打。
而与此同时,距离党旗公司所在写字楼不远的旗胜大厦的顶楼总裁办,一支黑色的手机静静地躺在巨大的老板桌上,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三个未接电话——静音键早已被人按下。
周颂玉批阅完文件,在末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刚劲有力。转头瞥了眼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嘴角不觉微微上扬。
“叩叩。”
“进来。”敛起笑容,周颂玉又恢复了工作状态时的那副冷酷冰山相,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
“周总,您的咖啡。”李秘书将咖啡杯放到桌上,这是周颂玉每天上午的例行咖啡,香醇的极品蓝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从内散发出一种优雅的气息,很容易让人为之着迷。
周颂玉习惯性地伸手想要拿起咖啡品尝,手却在碰触在杯子的刹那收了回去,李秘书不解地看向他,她自然不会知道周颂玉昨晚因急性肠胃炎进了医院,咖啡暂且还是少碰为妙。
“拿出去吧,这几天都不需要磨了。”
李秘书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忽然不喝咖啡了,但还是遵从了老板的意思,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把孙宁叫进来。”
“是。”
李秘书端着咖啡出去了,很快总裁办的门又被敲响了,这回是周颂玉的特助孙宁。
就像历朝每个皇帝身边都少不了一个贴身服侍的太监总管一样,每位顶着董事长总裁头衔的集团大亨身边也缺不了一个尽心尽力的特助先生。他们虽然位不及王侯将相,却实乃帝王之近臣,又称心腹。一名合格的特助,除了要替老板出谋划策,权利弊,还须在私生活上为老板鞍前马后,声东击西。
周颂玉拿起那支一直被忽略的手机,轻易地进入了手机相册,里面的照片倒是不少,但党旗自己的照片却并不多见,可他还是一下子就将她那为数不多的自拍照翻了出来,心笑,丫头片子就是丫头片子,总算还知道臭美。
孙宁站在对面安静地等待老板吩咐,周颂玉挑了几张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上,这才对孙宁交代道:“通知各媒体,说翠玉阁昨天切出了天价翡翠,价值十位数以上,让翠玉阁那边口风把紧点,不要透露出去翡翠的委托人,其他看着办。过几天再放话给各拍卖行,我有翡翠原石要拍卖。另外,让杨松明拟一份赠与协议,受赠人写党旗的名字。”
愣是处事冷静高效的孙特助也被老板最后一句话给震惊了,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党旗?”
周颂玉不悦地皱眉:“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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