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奴家做完活儿从酒楼出来,正往药铺子里去,准备买些药材,回去给老父补身...”
少女秀美的小脸儿一片惨白,她神色憔悴、惶惶不安,小臂上横七竖八的都是红印子,几乎捏不住揩泪的帕子,对几人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约在半月之前,她在百香楼里掌勺,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暗中偷看,不过“菜刀西施”名声在外,平日里偷窥她的少年郎也不算少,柔柔就没太在意.
谁知,随着时间的流逝,不过短短三五天,那视线就已越来越让人无法忽视,它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这让柔柔心中冒出一股火来,她想剁了他。
终于有一天,柔柔瞧见了那偷窥者的模样,并非是她猜测的少年郎,而是一只可怕的野兽,它似豹非豹,皮毛上燃着流火,身后竟然有五条尾巴。
这几日以来,这只可怕的野兽就伏在梁上,它像狩猎中的毒蛇,耐心且不分昼夜的盯着她,将她的一切收入眼中,在被发现的那一刻,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了铿锵如击石似的大吼,叫道:“狰!”
柔柔被野兽的獠牙吓了一跳,“啊”的一声惊叫起来,手里的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是个不懂武功的柔弱女子,哪怕常年在百香楼掌勺,身上有一把子力气,也不可能在野兽的扑杀下存活。
可奇怪的是......恐惧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奇特的愤怒,以及不知名的杀欲,仿佛她只要提起菜刀就能轻而易举的把它劈成两半。
豹子似的野兽似有所觉的后退,一半的身子隐没在黑暗里,只剩下一对亮的吓人的眼睛,然后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一瞬不瞬看着她。
“看什么看!哪里来的畜生,也敢来偷窥你姑奶奶?被我抓到,看我不剜了你的眼珠子下酒!”
柔柔双目赤红,发疯似的捡起菜刀,使劲儿朝横梁上掷了过去,破口大骂道:“呸!再敢来看,姑奶奶把你大卸八块!包了饺子给大人们尝尝鲜!”
“狰!狰”
一听到这句话,野兽暴怒的呲牙,口中的流火将它周身的空处炙烤的冒出了白气,不过很快,它再一次回到黑暗中,有些忌惮的消失在了厨房里.
它逃跑了,任谁不可能想到,一个提着菜刀的小姑娘,居然吓走了一只可怕的野兽,可不知为什么,哪怕野兽消失了,柔柔的脑海里还是能听到它令人牙酸的吼叫,带着愤怒和畏惧道:“狰!狰!”
柔柔捂着耳朵大喊:“别叫啦!快滚!快滚!”
传菜的小二头一次见她这样心烦,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柔柔姐,你这是怎么了?”
柔柔忽的拧过头,眼神凶恶的吓人,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爽快可爱的“菜刀西施”,怒道:“滚!你也滚,不要跟我说话,你们这些人只会让我恶心!!”
小二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了。
就这样,柔柔的性子突然大变,明知自己这样不对,却压不住心中狂暴的施虐欲,直到活活剐死几只食材,把它们剁的七零八落,她才觉得痛快。
可每当这种时候,一抬头,她就能瞧见那只赤红的、仿佛满身鲜血的野兽,它蹲在高高的横梁上看着她,亮的吓人的眼睛里是讥讽的、痛恨的光。
她的脑子里时刻都是这只野兽,大叫:“狰!”
回忆到这里,少女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无助的将小脸儿埋在掌心,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
小美人儿哭的梨花带雨,奈何叶孤城与西门吹雪都不是怜香惜玉的类型,白龙顾及一目连身躯的男女之别及过人的风姿,也不好上前安抚。
陆小凤轻咳了一声,为难的摸了一下眉毛。
看着一个妙龄少女,在几十个男子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实在不是他这样的男人该干的事,于是,他斟酌着措辞,安抚的道:“姑娘,别哭了,我们正是为了解决这件事而来,你现在很安全。”
京城与白云城足有千里之遥,“白龙现身”的传闻,一时半会儿估计没法从京中传过来,因此未免节外生枝,陆小凤暂时隐瞒了白龙的身份,待解决了“狰”的问题,再向管家与其他百姓说明不迟。
毕竟陆小凤可是知道,在京城,若不是禁卫军把守宫门,天子又多调动了一些人马过去,围挤在一起要拜真龙的百姓几乎要踏平紫禁城的门槛。
陆小凤英俊风流,又极懂女人的心,他一番安慰下来,少女的哭声果然弱了下来,若非瞧见了更俊秀的白龙,陆小凤的情债指不定要再多一笔。
“......之、之后的事情,奴家就记不清了,只记得心中越来越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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