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衣人到了,而且就在屋檐之上,他瞅了眼那黑脸少年,这才冷漠的道:“孤月师弟,你放心去吧!我杜杀定当为你报仇。”
邪道中人果然是无情无义,那杜杀一张嘴便说要报仇,只是脸上哪有半分的悲伤,反而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燕于飞和夏心对视了一眼,二人顿时都一脸的肃然,手中的长剑也护在了身前,他们可是心知肚明,杜杀必定有所依仗,若非如此,又岂会还不赶紧逃命,那孤月可是一剑毙命,他必定是看清楚了。
果不其然,忽见杜杀的手中多了一个半人高的大鼓,嘴里得意的说道:“七杀鼓,一鼓胆颤,二鼓心惊,三鼓魂飞,四鼓魄散,五鼓人亡,六鼓地动,七鼓天落。那吹胡子瞪眼的老儿,也就听见了三声鼓响。”
刹那间,二人已然明白,伊府中为何连个鬼影都看不见,就在这一瞬间,沉闷的鼓声突然响起,只听见“咚”一声,夏心立时后退,脸上突然煞白,还没等第二声鼓响,便已然摇摇欲坠。燕于飞也是心头一颤,但还是挥剑杀了上去。又是“咚”一声响起,夏心立即捂住了心口,但她还是硬撑了下来。
燕于飞心知绝不能再有第三声鼓响了,霎时间,便见他化作了一道火焰,三条火龙呼啸着冲到了屋檐之上。杜杀无暇再敲鼓,此时他满眼都是汹涌袭来的火焰,心头一颤,便想闪身躲避。但燕于飞却化作了无数道虚影,一时之间,哪里还分的清真假,那火龙确是真的,四下的火焰更是灼热难耐。
突然间,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声也响了起来,这也不过就是几个呼吸之间,杜杀反而身陷险境,他原本就是心惊肉跳,这会一听到清脆的铃铛声,心头突然慌乱,迷茫中,便见自己全身都在冒火,就连手中的七杀鼓也都冒着火焰。
没想到心狠手辣的杜杀也会害怕,如今一脸的浑浑噩噩,就算看着长剑劈来,他也不知道逃命。燕于飞并没有要他的性命,只是一剑斩在了七杀鼓上。
七杀鼓乃是件法器,可是却没能挨下这一剑,一瞬间,这害人无数的杀器顿时被拦腰斩断,从今以后,再也敲不出声响了。只听见那清脆的铃铛声还在耳旁回荡,杜杀的脸上都是惊恐之色。
燕于飞手持长剑,终究没有突下毒手,只是一剑抵在了杜杀的咽喉之处。夏心也停手了,她一见胜券在握,当即瘫坐了下来,但心头却是定了。
“快说,万剑宗的其他弟子在哪?”
杜杀虽然看起来神智不清,但燕于飞还是一脸焦急的追问师兄师姐的下落,他不能不闻,何况夏心也是一脸的焦急,她也很担心剑心峰的同门。
但二人很快便一脸的失望,只见杜杀不时又哭又笑,嘴里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只是没一句能听懂的,此人疯了,而且还是被吓疯的。
真没想到,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居然自己把自己吓疯了,燕于飞突然心头一软,一剑刺穿了他的咽喉。确实,一个疯子,就算活着那也是受苦,还不如来个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夏心并没有多言,只见她两眼一闭,跟着运气调息起来。
燕于飞持剑在一旁等着,他望了眼幽暗的天际,心中焦急万分,但眼下,他却不能丢下夏心不管,纵然明知伊府中凶险无比,他也不能害怕。
没过多久,夏心的脸色好看了很多,燕于飞终于松了口气,他望着已然断成了两半的七杀鼓,两眼怔怔出神,一瞬间,他便心生疑惑,暗付:“这鼓声似乎伤不了自己,就连那灵犀双飞铃也似乎迷惑不了自己,莫非……自己的耳朵不好使……”
燕于飞突然叹了口气,心知众同门当然都是耳聪目明,因此他们多半是听不得这七杀鼓的响声的,眼下就连驻守伊府的那位长老多半都丧命了,其他的弟子恐怕更是有死无生。
不知不觉中,天又亮了,夏心也不再运功调息,但燕于飞却瞧出,她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那石室中得到的功法本就玄妙,而且这无名功法似乎就是修炼魂魄的。
当今天下,各大宗门都是以炼气为本,当然也有一些炼体的,但修炼魂魄的却是屈指可数。燕于飞也听师父说过,邪道之中,以鬼仙宗和僵尸门最最诡异,他们一个是修炼魂魄的,另一个却是捣腾僵尸的,一个比一个难缠。此时他突然一脸的好奇,心道:“如今自己是炼气、炼体、修炼魂魄样样都齐了,只是不知这以后又会如何?”
二人又打量了一眼那三具冰冷的尸体,心中不寒而栗,那可是三个货真价实的筑基修士,但万万不曾料到,竟会丧命在了两个炼气境界的小修士手中,这果真是仙途迷茫,生死难测。
夏心一脸的担忧,道:“燕师弟,你我赶紧在府中四处查看一下,这好歹也要有个交代。”万剑宗的弟子不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会自然要瞧个清楚,何况日后也要禀明此事。二人更是心存侥幸,盼着其他弟子都能安然无恙。
不多时,二人便在府中搜了遍,眼前的伊府虽然不小,但又岂能难住他们,何况二人心急如火,只是哪里能找到半个人影。就在这时,燕于飞突然轻声道:“夏师姐小心,又有人到了府门前。”说着持剑在手,几个纵身跳到了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