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倒是很大方,议罪银近三百万两,平均每家三十万两。”朱慈炫吐下槽。
高时明回道:“能在京城立足的巨商,只要能求个平安,绝不会在乎这点银子的。”
“这也正说明大明官员的腐败。”朱慈炫恨铁不成钢,但又颇为无奈。
遍地是贪官,砍是砍不完的,只能作为提款机,做些另类贡献。
高时明笑笑,没接这话题。
放下清单,朱慈炫想了想,叹息一声道:“高伴伴,说真的,朕还真不想用厂卫,可我们人手不足,有些事还得用他们啊。”
“陛下勿忧,有廉政公署盯着,想必他们也会收敛些的。”
想想朱元璋时代,朱慈炫便没这么乐观,但也只能做到这步。
“别在午门跪着了,让他们去办事吧。”
高时明领旨,来到午门前,瞧一眼跪着的四人,说:“陛下说了,别在这跪着,把该办的事办了。”
“臣等遵旨。”
跪着的四人大松口气,齐声领旨。
该做什么事,能做到厂卫高层,他们心头自然灵清得很。
东厂在皇城内,锦衣卫在承天门对面。
四人先去东厂,密议一番,方开始行动。
锦衣卫大堂,田尔耕面目扭曲,冲着堂下众多党羽,怒吼道:“许显纯、崔应元想做什么?不跟我这个堂官商量,擅自去廉政公署议罪!”
昨夜没商量出结果,田尔耕回家后彻夜难眠,想了一宿,还是迟疑不决。
刚睡下没多久,属下来报,说东厂杨寰、孙云鹤去廉政公署议完罪,正跪在午门外请罪。
匆匆来到锦衣卫衙门,又听报许显纯和崔应元,做了同样事。
他心头那个恨啊!
但同时又有些慌张,阉党五虎皆议了罪,五彪中只剩他没议罪,要是乾圣怪罪下来,恐怕难逃一死。
“你们说,要不要议罪?”
在堂大部分人低头不语,只有聊聊四人赞同议罪。
田尔耕阴沉着脸,问那些低头不语之人:“你们到底啥意思?”
那些人依然没说话。
门外却传来一熟悉的声音:“田指挥使,不是每人都愿跟随你作死的。”
田尔耕听了,心头顿时一怒,吼道:“许显纯,老子知道,你想本座的位置很久,这么快就耐不住了?”
许显纯和崔应元带一队锦衣卫校尉进入大堂,随后还有杨寰和孙云鹤的东厂番子。
田尔耕更慌,指着他们说:“你们可别乱来,我马上去廉政公署。”
“太晚了,田指挥使。”许显纯满脸嘲讽,眼神里还有得意之色,“你是魏逆案的主谋之一,陛下曾给过你机会,但你顽固不化,妄图蒙混过关。可天日昭昭,你这等奸徒,上天岂会放过?”
“许显纯,你做的那些破事,以为陛下会不知道吗?”
田尔耕知道自己已在劫难逃,就想拉一个下水。
“哈哈哈……”
不仅许显纯在笑,崔应元、杨寰和孙云鹤都在笑,他们带来的锦衣校尉和东厂番子也在笑。
更令田尔耕悲愤的是,原先那些低头不语的党羽同样在笑。
也就是说,自己和四个党羽被人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