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发髻随着身体震动,脸上沾满了麻袋里尘土,一块黑一块白,简直就是个大花猫,燕洵见了只想发笑,得意地说道:“不说也行,那就不放了。”
想到宇文钥,淳儿明白不能在胡闹下去,便叫住“等等,我是去弄药材的。正巧那里守卫严,在入口多待了会。你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燕洵瞥了她一眼,轻快地说道:“不能。”
“为什么?我都告诉你原因了。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他耸耸肩“谁告诉你说出原因就放,我刚刚意思说你不说不放,但没说说了我就会放。”
淳儿焦急地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看我心情。”他站起身要走,淳儿伸出双腿,将他重重地绊倒,他趴在地上恼羞成怒地回头,罪魁祸首不服瞪了他一眼又钻进麻袋里不搭理他了。
淳儿躺在麻袋里,忧心着宇文钥,正愁不止如何是好。感觉身子被踢了踢,明白是燕洵在捉弄自己,便闭眼装睡。“喂,喂,不理我是吧,那你就一直这么待着吧。”
还是没有声响,他翻开麻袋,淳儿神色安然地睡着,他狐疑地问道:“真睡着了?信不信我给你挠痒啊?”
淳儿依旧无动于衷,燕洵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前淳儿生气装睡,自己只要逗逗她,就会立刻现行。瞧着她现在模样,真心是不想见他。
替她解开麻绳,觉得地上太凉,要抱她到床上去睡。便扶住她的肩膀,顺势让她收勾住自己脖子。小小举动,淳儿心中恐惧起来,“啊”的声,伸手用力推开他,蜷缩到桌角,敌视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把你抱到床上去睡。”燕洵对于她的反常很是莫名,淳儿害怕地喘息,用手捂住自己乱跳的心“我不用,不用你关心。”
她倔强的样子,让燕洵明白了。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淳儿。”
“不要在叫我淳儿,她死了。”淳儿别过头去,不想多言。
燕洵起身离去,走到门口停住了“舀关不能去,马上要打仗了。水享姑娘,还是会若水村比较好。”
淳儿没有说话,默默留下眼泪“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可惜太晚了。”
燕洵大步流星般得消失门外夜色之中,独留她一人在此品尝心中酸痛。但其实燕洵并未走远,默默地坐到屋外石阶之上,望向夜空,群星璀璨,他苦涩地说道:“都说星星是天上众神所化,你们现在能听到我的祈求吗?若能让淳儿快乐,我定会赔上性命重来一次。”
“啊,啊,”头痛骤起,眼前景色似墨遇水划开,他努力地想站起来,脚下一滑,原以为会跌下去,身后稳稳被托住了。听到他的疼痛的叫声,淳儿还是不忍心出来查看“你又犯病了,去里面我给你诊治。”
燕洵欲言又止,顺从地由他搀扶进去了。淳儿给他搭脉时候,发现他最近有在服食灵芝草,,喜上眉梢道:“你还是很听我话呀,情况比之前好很多,若不是现在情绪波动太大,血气上涌,才……”
淳儿没说下去,应该不敢相信燕洵会为自己难过。燕洵坐在椅子,默默收回手“多谢了。”
“别说多谢。我还没医好你。”淳儿认真地问道:“你信我吗?”
燕洵注视她,目光中真诚,让他难以拒绝“我信,你要怎么做?”
淳儿绕过椅子,立于他身后,轻轻拨开他的头发“你身体强健,功夫底子又好。刚刚把脉发现头部淤血清了不少,若此时能有人金针刺穴,淤血可由针管引出。那你便安康无忧了。当日,叫你服食灵芝草时候,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效果。但是金针引血,我只听师傅说过,从未做过,成功把握只有三成。你愿意将性命交付给我吗?现在是最好时机,久了淤血又要凝滞,药石无灵,那你到四十岁就会因头痛而死。”
“这些年,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每逢头痛欲裂之时,我总是会看见九幽台,看见亲人那血淋淋的头颅,还有母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