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淳。”燕洵低吼着,胸中无名之火蹭蹭燃气。他将弓狠狠丢弃,转身大步跑了起来。
到了门口,果真淳儿站在马车之上,旁边已经簇拥着老老少少好大群人,她还津津有味地喊着:“燕洵,燕北王,我告诉你们,别看他杀人如麻,其实就是怂包一个。他七岁时候还尿床,十二岁的时候,还不肯灭烛睡觉。十五岁的时候,跑去妓院接过没带够钱被押往官府,还被魏帝重打十六大板。……”
“元淳。”那叫声犹如狮吼一般,暴烈之气随风而至。街上百姓瞧着大事不好,立马散去,空留她一人,孤傲立在那里。
燕洵来到她跟前,立即把他拽了下来,凶神恶煞般说道:“你来这里干嘛?”
“是啊?该好好问问你自己我来这里干嘛?”淳儿反瞪他一眼,手上拿了块金砖就往他身上砸,边砸边喊“你的臭钱我不要,不要。”
“疯够了没有?”他抓住淳儿双臂,用力摇晃“让自己好过点,不好吗?”
“我本来很好过,见到你就一点都不好过了。”淳儿低头一咬,“啊”他手背上立刻浮现两排鲜红的牙印,吃痛地放开。两个人怒目相对,像是准备要拼个你死我活的田地。
阿精移了移身子,站在他们中间俯身说道:“燕王,公……”
“公你个头啊。”两人齐声骂道,又嫌弃看了一眼别过身去。
阿精顿觉尴尬“那我该叫什么呀?”
“叫水享。”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回道。
“好,水享姑娘。你们在这里吵,岂不是让人笑话,有事进屋慢慢谈可好呀?”
“也对,我确实有些话对你说。”淳儿说完,便大步走入驿馆。燕洵没好气地喊道:“喂,你当这里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但随后也跟了进去,守卫们都傻眼了,纷纷看向阿精,他耸耸肩,感叹道:“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那。”
两人走入内堂,燕洵呵斥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诋毁我。”
“诋毁。呵呵呵。”淳儿鄙夷地说道:“我说的那件事情不是真的。你别忘了你尿湿的床单,是我叫嬷嬷帮你洗的。你害怕黑不肯灭灯睡觉,是我把宫里的最大夜明珠给你用来照明,你去妓院不付钱挨了父皇的打,也是我叫元嵩哥哥想办法救你出来的。你挨了打,坐立难安,我巴巴给你弄了个坐垫,结果你第二天就给扔了。”
“那只能说明你做的太丑,你知道那上面还有好几根针。我差点没中招,已经是万幸了。”燕洵不服地说道:“好揪着我小辫子不放是吧,那我们一起算总账好了。七岁为什么尿床,我那时吓得,有个黑影每天在我床边晃来晃去,结果原来是你半夜偷看我。十二岁的时候,我不肯灭灯睡觉,那时因为你叫人弄来天香紫竹弄得我皮肤过敏彻夜难眠。我去妓院,更滑稽,我大爷们去见识见识,你跟来干嘛。不止如此,要不是被缠着买东西我钱袋能掉吗?惊动到魏帝,我能挨打吗?”
“这么说来,我就是你的灾星。那你干嘛还来招惹。我好不容易忘了你,你干嘛又突然对我这么好。”
淳儿的质问,让燕洵措手不及,眼神闪躲说道:“谁对你好了。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希望你拿了钱,快点离开别让我再看到。”
“若水村是我在世上唯一的家,我不能离开。这次相逢后,我们交集太多了,所以都不自觉想到了以前。可是时间不会倒退,我们都回不去了。”淳儿心碎地说道:“无论你是否对我还有兄妹之情或者是愧疚,停止吧。你不能回头。我也害怕那些过去,当时天真浪漫,无忧无虑,如今都是讽刺,每天想把刀似的扎在我的心口。我真的很痛苦,你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才能重获新生。”
燕洵心中酸楚不已,眼眶有些湿润,努力抑制住悲伤,他同情地望向淳儿“我知道,那日若水村回来,阿楚都告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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