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阵上却不如韦然,此番渡江势必要和韦然正面交锋,正面战机稍纵即逝,傅永怕宇文至会中韦然圈套,但是又不好直接落了宇文至的面子。
宇文至似是看出了傅永所想,也不恼,只是笑着说道:“傅将军是怕本帅敌不过那韦然吗?”
傅永听后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嘴上却说道:“末将不敢。”
“不敢就说明心中确是如此想咯?”宇文至随后看向傅永,摇了摇头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韦然虽然善战,但是他之前所依仗的无非是太子卫和淮南军,如今太子卫在守卫石头城的时候几乎损失殆尽,而淮南军还在广陵,我们只需要牵制住淮南军,韦然手上无善战之兵,有何惧也?”
“不知将军准备如何牵制淮南军?”
“我已传令寿春和彭城,让他们进攻淮阴和钟离,如此必然要求救于广陵,淮阴守将恒玄乃是恒直之子,如若广陵军见死不救,那么恒直必然生恨,到时和陆苛一心,萧炬韦然凭空树敌。”
说道此处,宇文至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后说道:“如果广陵发兵救援淮阴,如此往返数日,又如何能配合韦然作战?”
傅永听后也开始默默的思索起来:“若是如此,倒也不是不可,将军好算计,末将佩服。”
宇文至随后打起精神,对傅永说道:“我已宣众将来此,随时准备南渡!”
萧炬和韦然此时在旗舰的内室之中,身边还有恒现,袁慕之,张则茂等人。
听完韦然所说之策后,众人尽皆言好,唯有袁慕之眉头紧锁。
“袁爱卿有何顾虑,不妨明说。”萧炬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袁慕之的神情,不由的说道。
“韦公计策甚妙,先围北秦,在破建康。但是关键点不在于江陵郡和江州军,而在于淮南军。”袁慕之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淮南军乃是百战精锐,而且善于水战,这点无需担心。”韦然还以为袁慕之是在担忧淮南军的战力,故而宽慰道。
“非也,淮南军主将乃是羊坎,此人乃是恒直心腹。倘若北秦此时引兵攻打淮阴,淮阴乃是恒玄镇守,届时能救者唯有驻扎在广陵的淮南军,到时如何?”
见众人还是不解,袁慕之索性放开了说道:“暂不提羊坎会不会主动救恒玄,倘若淮南军不救恒玄,则恒直定然生怨。若是去救恒玄,则淮南军无法正常加入战场,一旦摧毁不了北秦战船,北秦此时进可攻退可守,我等届时处境堪忧。”
闻听此言,韦然这才注意到了计划中的漏洞。韦然带领江陵军负责压缩北秦的生存空间,将他们驱赶向石头城,随后杨虎负责将北秦军引入石头城,最后由淮南军摧毁北秦战船。这个计划中的最关键一步就是淮南军,倘若淮南军被牵制,那就必须利用江陵水师去进攻北秦军,那么围城力量就会大减,建康难破。
“不知袁爱卿有何良策?”萧炬也察觉到了问题,连忙向袁慕之问计。
“为今之计就是让恒玄放弃淮阴钟离这片防线,携带大军退往广陵,同时由三吴地区的战船携带三吴将士前往广陵配合守城,如此方可解放淮南军。”
听到袁慕之的话,众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如此基本就是要主动放弃整个南徐州,就连韦然都不得不谨慎起来。
“如果让三吴将士去往淮阴如何?”萧炬试探性的问道。
“不可,三吴之地本身就是南方士族的根基所在,此番也是在临海郡守和会稽郡守的支持下才加入战斗,让他们驻守广陵好歹也处于内战之中,若是放到淮阴前线,兵心必然不稳。而且中途需要走海路方可抵达淮阴,走陆路他们皆是步兵,旷日持久。但是海路风险过大,所以最稳妥的方法还是放弃淮阴。”
袁慕之此话掷地有声,韦然权衡再三之后说道:“就依袁司马所言,派轻舟直下广陵,尽快通知羊坎。令其派人通传淮阴,令恒玄率军退守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