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定南候府
定南候夫人姓李唤钰婉。是北秦开国八柱石之一忠勇侯李泰的孙女,十七岁那年嫁给了当时还是定南候世子的韦智,婚后第二年便生下了韦然。后来韦智承袭了爵位,一路南征北战,从此夫妻两人聚少离多,多年来也就韦然一个儿子,故而十分宝贝。
定南候府的后院之中,除了练武场,还有一座小型花园,此时定南候夫人正坐在花园的亭子中,看着水池里翻滚的鱼儿,对着站立在旁的韦然说道:“昨日我与长清公主去开元寺祈福,期间长清公主像我透露了一个信息。”
韦然思索片刻后说道:“莫非和陛下有关?”
李钰婉摇摇头说道:“与你有关,与整个韦家有关。”
韦然不解,李钰婉看着争食的鱼儿,随手扫下一些吃食说道:“陛下的小女儿明月公主元淑,已经及笄,皇后有意为明月公主选婿,前几日长清公主入宫的时候听到皇后谈及此事,目前朝中勋贵家中,尚未婚配的只有你,长林伯之子,镇北候之孙,以及闵相的小儿子。”言至于此,李钰婉缓缓起身,韦然赶紧跟了上去:“我已经差人送家书去往淮北前线,将此事告知侯爷。”
“闵相本身就是太子的舅舅,皇后的亲哥哥,如果明月公主嫁给闵相小儿子闵世业,那么闵家的外戚势力也太过庞大了,想必陛下是不会同意的吧?”韦然试探性的分析道,随后看向母亲,想从母亲脸上得到答案。
听到这话,李钰婉停下了脚步,叹道:“如果陛下还是十年前的陛下,那么断然是不会同意的,可是如今的陛下不可同日而语,我已托长清公主入宫替你美言,若是能求娶到明月公主,那么我们韦家目前的困局稍可缓和。”
韦然不禁感到心中暗淡,自从四年前父亲的恩师杜相突然病故,闵观接管了中书省大权之后,就对杜相一党开始了打压,起初还是小打小闹,至多降职夺权。后来杜相得意门生,御史大夫赵熙联合杜相剩余的门生故吏对闵观发起了最后的攻击,结果被闵观抓住破绽强行以谋逆罪一网打尽,至此杜相所存势力几乎灰飞烟灭。
韦智当时镇守淮北,并没有参与此事。闵观本来打算顺势连韦智一起解决,但是恰好南齐来袭,方才作罢。
李钰婉见韦然神色暗淡,知子莫若母,随后抓住韦然的手说道:“然儿,你父亲如今举步维艰,若是没有南齐方面的压力,只怕闵观早就让陛下征召侯爷回朝。到时候没有军权在手,且不说我们本就是杜相旧系,最近两年你父亲也查处了淮北几个贪墨的官员,均是闵观的门生,双方之间已不可调解。”
韦然接过道:“母亲我都懂,所以如果能够娶到元淑公主,我们韦家也算是半个国戚,同时也可以像朝廷表明我们韦家的忠心。父亲常年远离中枢,淮北二十万精锐大军再握,朝廷忌惮也是理所应当。”
想到这里,韦然抽出腰间佩剑,狠狠的砍到庭院的柱子上:“只是可惜父亲一代军神,却被害的如此畏首畏尾。保全性命竟然还是依靠敌国,岂不可笑。”
长安皇宫,坤宁宫
一个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的女子,坐在坤宁宫主位之上,正是当朝皇后闵后。
此刻闵后正和一个华贵妇人交谈。
闵后听完华贵妇人的话,微微皱眉:“长清妹妹的意思是,想要让韦家世子成为明月的驸马?”
长清公主说道:“正是,皇后久坐宫中,不像妹妹我常年在外。各大勋贵家中的子侄我基本见过,无人可比的上韦然。”
闵后思索片刻后说道:“定南候乃国家柱石,韦世子我听说也是少年英杰,本来并无不妥。但是韦家一门武将,韦世子将来也定是要领兵为我大秦开疆拓土,这样明月岂不是要和李钰婉一样常年独守空房?”
长清公主听罢之后,摇头说道:“长林伯世子,常年流连烟花风月之地,绝非公主良配。镇北候之孙,我见过此子,着实与韦然相差甚远,此子胸无大志,至于闵相的小儿子。”谈及此处,长清公主闭口不言,只是淡淡的看了闵后一眼。
闵后听完之后,只是淡淡一笑:“有一点妹妹放心,明月的驸马不可能是闵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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