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而惠海王顾长卿手里则握着天下三成兵权,他们实是合则两益,分则两损。在这样的时候,她非但不能掉了顾重楼的份儿,还得拼尽心思在这样的时候铺出一条路来。
刚进来这院里的时候,还是为了一时的恻隐之心,可事儿不经想,一想就也明白得多了。
“嫂嫂,再大大不过天去,只有一心向天,才是福分。说起福分,嫂嫂才是真有福的呢,六哥多好一个人呀,待人处事爽朗不拘,行事也洒拖豪放,咱们六哥这样的男儿就是嫂嫂的福分。”叶惊玄抿着嘴笑,喝着珍珠送上来的茶,行容举止愈发优雅、从容。
惠海王妃侧脸看着叶惊玄,那身子比她还清简,那脸庞儿比她还娇小稚嫩,却有着这样的担当,怪不得都说顾重楼命最好呢:“妹妹的话,我明白。王爷与我,从来都是一心向天的,也从不做那能翻天覆地的事儿。”
“嫂嫂是个明白人,六哥也好福气呢。”叶惊玄拔拉了一下头发,看了门口一眼,心里惦记着顾重楼,怎么还没有消息回来。
在门外守着的珍珠忽然进来,看着叶惊玄,眼里lou出点怜悯的神色,低声道:“懿安娘娘,永徽王被皇上关进禁军大牢了,听说还动了刑”
叶惊玄听得一阵天昏地转,强撑着椅子的栏杆,看着珍珠沉声问道:“你去问清楚,再来给本宫说清楚。”
珍珠听了赶紧去院子外头问侍卫,这回问得仔仔细细,回了屋里一一告诉叶惊玄:“说是被打了二十板子,皇上说是事父不孝,事君不忠,该当严惩以谢天下。可王爷却一句话都不反驳,却问皇上什么是不忠、不孝,说是太子忠孝温厚,绝对不会做之事。皇上就更加震怒了,当着宗正们的面儿就削了王爷的爵,发到禁军大牢里,让禁军统领刘证义再审。”
二十板子,叶惊玄摸着胸口一阵疼痛,可越是这时候,越不能倒下去,如果她现在出了事儿,只怕顾重楼会发狂地要出来:“珍珠,去告诉门口的侍卫,本宫要见皇上。”
既然要闹,咱们就闹出大的,二十板子皇帝也太狠心了,那是她的丈夫,就算是皇帝打了,她也愤怒。
“皇上有旨,说情的一概不见,德妃娘娘听到信儿就昏了过去,连五王爷进宫去,皇上都驳了回来。还有姚老爷子,也被拦在了宫外娘娘,娘娘”珍珠话还没说完,叶惊玄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倒在了椅子上,幸好有椅子支撑着,否则这一下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叶惊玄脑袋疼得像快要炸开了,胸口也像被针扎了一样,心里乱哄哄地想,这越来越不像是一出戏,也不像皇帝定好的本子。皇帝究竟要做什么,她现在也不确定皇帝是想护顾重楼,还是要把顾重楼置于死地了。
连姚崇都被拒了,叶惊玄心里开始害怕起来,抓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不住的颤抖,脸上刷白的一片。
惠海王妃叹息一声,刚才还劝着她呢,这会儿倒是比她要伤心得多了,原来她这位弟妹,伤心极了是不哭的,而是藏在心窝窝里:“妹妹,你先不要慌乱,就算老七入了牢,你还是有封诰的王妃呢,父皇给了你这封诰,就会对你有个交待,老七比我们想象的要安全得多。就算真到了那一步,还有定国夫人呢!”
“嫂嫂只怕皇上就是要拿姚、颜、苏三家开刀呢,现在就算是我娘亲去了,只怕父皇也同样不会搭理啊。”姚思敏只写了叶家的事儿,关于三大家的事却一字都没提,于是叶惊玄就自然而然地担心上了。
惠海王妃也是苏家一脉,虽说隔得远,却也不免忧心起来,苏家就是她最后的一棵大树,如果这棵树再倒了,就算她是王妃,只怕也是气不顺话无用:“这唉,妹妹你先别急,三大家根深叶密,也不是这么好开刀的。”
“父皇是惯来是个心肠柔软的人,可越是这样的人,一旦硬起心肠来,比铁石还可怕。嫂嫂我怕”这一举一动就再不是作戏了,而是真真的在害怕,姚崇安对她那么好,两个表哥也处处宠着她,还有舅舅、舅母。
等等既然连叶家都有皇帝暗里招呼,姚、颜、苏三家会不会也得了信儿
叶惊玄猛然又坐直了身子,愣愣地在脑子里理着思绪,可却越想越糊涂,拍了拍脑袋,顾重楼说得对,她这脑子是想不了太复杂的事:“嫂嫂我头好疼”
惠海王妃看着叶惊玄,那喊疼的模样像极了自己的妹妹,心肠不由得一软:“妹妹,你不要担心七弟。王爷常说,所有兄弟里,最有主意的就是七弟,什么事儿到了七弟那,都会迎刃而解。就像你刚才劝我的,只要照顾妥当自个儿,自然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嗯,嫂嫂说得对,总有拨云见日的那天”叶惊玄kao在惠海王妃身边,叹息一声,现在是真真假假的,她也搞不清楚了,不过,这时候不能让顾重楼再分心思来顾她,她得在风雨里坚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