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多少人信,你若说了,他们只会说你是刘协**,把你软禁起来,不许你到处乱说,结果还是一样。”
想起被逼得远走他乡的小侄儿,颍阴公主心中一阵恚怒,冷冷地看着封沙,目光锐利如刀锋,寒声道:“为了权位,连祖宗都不要,权位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她早已将生死置于度外,对封沙说话也是毫不客气,咄咄逼人,丝毫不顾封沙手中的权力可以轻易处死她的事实。
封沙面色淡然,平静地道:“我只承认我的祖先是大汉一脉,至于姓甚名谁,在这个时代对我来说都不重要。而权位对我来说,也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手段。我的目的,只是平定天下,让百姓都能吃饱穿暖,让大汉天朝征服四夷,国威扬于天下,而在这过程中采取了什么手段,我都不在意。”
看着他平静坦诚的眼眸,颍阴公主明白,他所说的,应该都是他心里的话。
若真是这样,他想要让大汉富庶起来,降服四夷,与历代汉室皇帝的愿望没有什么不同。
若他不是汉室宗亲,那么自己腹中的孩子,是否能有一个生存的权利?
颍阴公主默然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满脸坚毅之色,轻轻地道:“妾要更衣,请大王暂且回避一下。”
封沙凝神注视着她,见她似已无死志,却不敢掉以轻心,温声道:“请你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
颍阴公主躺在枕上,用被子遮住自己如花似玉的裸体,缓缓点头,道:“请大王放心,只要大王刚才说的是真的,我便要好好地活下来,并把孩子养大!”
封沙凝视她半晌,缓缓从床上坐起,下了床,沉声道:“那好,我去叫丫环来服侍你更衣。”
他走出房间,去唤了那两个婢女来。
这山庄虽大,但颍阴公主为防止走漏消息,不敢多带侍婢。能进到庄里的,也只有这两个婢女了。
一个婢女去屋里帮着颍阴公主穿衣,另一个婢女去找了预先准备好的衣衫,服侍封沙换上。她们看向封沙的目光都甚是古怪,显然已经当他和颍阴公主刚才在卧室中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了。
颍阴公主面色淡然,并不把她们的古怪目光放在心上,换好衣衫,又去将浑身水湿的狂野天星收拾好,换了一副干净的鞍鞯。
准备好这一切,才见颍阴公主袅袅婷婷,从卧室中走出,又换了一身洁白素服,脸上不施脂粉,却似出水芙蓉般,别有一番清丽模样。
她婷婷走到封沙面前,素容下拜,平静地道:“方才妾身不慎跌入湖中,幸得大王相救,才不致溺水而亡。妾在此处,多谢大王救命之恩!”
封沙淡然拱手,道:“些许小事,公主不必放在心上。公主金枝玉叶,身子娇贵,还应多小心才是。”
颍阴公主抬起头,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平静地道:“大王说得是。妾这里还有一事,拜求大王。”
封沙凝神看着她,缓缓道:“公主若有事,尽管吩咐。沙自无不从之理。”
颍阴公主淡然微笑,从容地道:“自先夫去世后,妾已发现身怀有孕,却是先夫的遗腹子。因此避居于此,安养身体。待得他日产下麟儿,让他继承李氏宗祧,大王便是他的舅父,还望大王多多照顾看这孩儿,让李氏一脉,可以延续下去。”
听了颍阴公主这一番话,封沙的瞳孔瞬间放大,随即又恢复原状,脸上却是一片平静,丝毫未动声色。
他心中明白,颍阴公主是决心生下他的孩子,谎称是她丈夫的遗腹子,要以自己的孩子,继承她丈夫一家的姓氏,此后便是李家的人,拜的是李家祖宗,与自己便没有什么关系了。
颍阴公主平静地看着他,花容镇定如恒,心中却甚是紧张。天下男子,都重视种姓,自己若不让这孩子跟他姓刘,而让他跟着自己的丈夫姓李,面前这男子可会愿意么?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毕竟还是他留下的种,而他手握重权,一怒之下,将自己软禁起来,夺了自己的孩子回家抚养,也非难事。那时自己便是寻死觅活,他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封沙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拱手道:“恭喜公主了。公主贤良淑德,定能成为这孩子的良母。公主但有差遣,沙无不从命。今日天色不早,我还要赶回洛阳,这便告辞了!”
他向颍阴公主一揖,回身骑上狂野天星,也不多留,拍马驰出庄门。烟尘滚滚,直向洛阳城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