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蒂亚的教堂,从外面望去确实是一所巴洛克式的小型教堂式建筑,然而,若是单纯因此而认为它是一所教堂,那就大错特错了。直到推门而入,看见灯火辉映下的金碧辉煌,路易才恍然大悟,这哪里是教堂,应该算是一幢高档住宅才对。
没有十字架,没有礼拜堂,甚至连圣经都找不着一本,相反,银制餐具、高档家具、华丽墙纸,到处充盈着奢华和世俗。
简单地逛了一下这幢面积并不大的房子,舞会厅、餐厅、卧室、盥洗室,完全像是一间简易的宫殿。
当天晚上,路易便睡在了这里,当然,在此之前好好的利用了一下房子中的盥洗设备——冲洗了满身的血渍。
不得不说的是,巴斯蒂亚虽然规模很小,但是却接受了东方的建筑思想,建立了一套很好的下水道系统,城市中几乎每幢房子都建有卫生间,大街上也不缺乏公共厕所。这也是为什么巴斯蒂亚的街道上没有脏乱臭的缘故。
第二天,也许是因为还在战争中的缘故,路易大概在七点钟时便醒来了。特殊时候,一切都特殊对待,即使是****,也只能食用自马赛带来的干涩的面包片,而且还必须完全干吞,因为无人能确定饮水和饮食中会否被下毒。
这就是水利系统建立后的一个缺点。
下水道可以用来排污,而同时引入的供水系统却也有着隐患。因为饮用水都是由城外引入的原因,谁也无法肯定反抗者会否在上游下毒,故而不只是路易,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命令不得饮用城中的水。当然,也并非是禁水,士兵们身上,多少都有水囊,那还是在马赛上船前,提前预备在海路上使用的。只是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派上了用场。
“你是说这是保利的房子!”路易惊讶地差点将口中正嚼着的面包片吐出来。迪昂不愧为间谍出身,不过一个晚上,便打听清楚了这间教堂式建筑以及科西嘉独立领导者保利的情况。
迪昂一脸疲倦地说道:“殿下,都已经弄清楚了,昨天晚上那个卡洛·波拿巴说的都是真的,保利却是借助手中的权力,来累计私人的财富。”
他的语气很平常,或许是因为事不关己,或许是因为保利的这种行为是现在这个时代所允许的。
其他国家不知道是怎么样,但是对法兰西,路易还是多少了解一些。
法兰西的贪腐问题是极为严重的,几乎是无官不贪,但问题是,这个社会却出奇地对这种行为十分宽容,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当官就应该这样。不过,认为这种行为十分正常的人,大多也是有机会做官的人。大贵族能做大官,小贵族能做小官,就算是普通人,只要肯花些金钱,也可以买个没有实权的名誉官职,因此,几乎所有人都有当官敛财的机会,在这种“狼狈为奸”的情况下,自然没有人去管这种行为的危害有多大了。
或许法兰西的官场就是有这种传统,被金钱、美色所俘获的法兰西官僚也不在少数。
要揪住一个贪官并不难,难的是改变社会的风气。路易虽然并不对这种行为表示支持,却也逼迫自己去习惯。全国的人都认为那是好的,他却觉得那是坏的,甚至还想要去纠正,那么到最后只怕他们都会起来纠正他。与其将自己立于大众的另一面,还不如顺其自然,或者也可以得到一些想象不到的利益。
路易突然想到,保利如果真的很有钱,那他若是死了,财产当归属于谁?
虽说现在还没有将“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一条写入法律,甚至还没有一本保护私人财产的法律书出现,但自罗马时代起,“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思想便已经融入了人们的生活之中,这也就是为什么历史上会有那么多权臣依靠财富与国王斗争的原因。若是在东方,大臣再有钱,皇帝一句话都可以将其抄家灭族,可是在这里,国王只能通过法院如此做,而且前提是国王必须有如此做的理由。
必须承认,路易已经对保利的财富眼红了。无论是这间房子还是大片土地,它们已经攻破了他的心防。法兰西王室是全法兰西欠债最多的家族,净资产恐怕还不及奥尔良家族和彭蒂耶夫家族。他迫切地需要钱,特别是当这笔钱就在触手可及之时。
不过,路易也十分理性,自己毕竟不是梁山好汉,而是王族。王族有王族的办事方法,即使是像山贼那样强取豪夺,也需要有一层正义的皮来遮掩。
“迪昂,保利的这些财富,都是他在这几年担任科西嘉领导者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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