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们相融在一起。从床上到地上,而后再到床上;从躺着到站着,而后再到躺着。每一次都没有分开,每一次都贴在一起。
郡主抱着很紧,几乎是勒着。路易也很紧地抱着她,担心她在下一秒就不再属于自己。
春宵短暂而美妙,美妙而回味无穷。可惜,终有到头时。
第一抹朝阳的光辉照映进来时,路易和郡主相拥着满足而又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他们几乎是一起醒来的,但是却是郡主先动了动,才吵醒了路易。
他们相拥躺着,彼此对视着。
他们都忍不住“扑哧”地笑了起来。
想起昨夜的疯狂,路易就充盈起了满足。不只是身体上的满足,也有内心和感情上的满足。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与郡主相融在了一起,从两个单独的个体,融合成为了一个人。
路易很想要再继续一次,可是身体并不允许,但是,路易又不想要离开她,想要与她继续紧密地肌肤相贴。路易深切地感受到了那句“美人怀是英雄冢”的真谛。
打破这一美好情景的是安娜。她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在路易正与郡主说着悄悄话时推门而入。
她送来了饭菜。在路易的愤怒和郡主的羞色中,她面露喜色地害羞离去。
食物的香味令路易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还有一个部位,需要得到满足。
路易穿起衬衣下了床,坐在小桌子旁吃了起来。郡主似乎也饿了,但是她却根本不去碰那丢在地上的衬裙,裹着床单便在床上开动起来。
十分钟的时间,路易和郡主便通通消灭了盘中的食物。
他们再度躺回到床上。
路易伸手抱着郡主的肩膀,郡主依偎在路易的怀中。他们开始交谈起来,说着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令路易惊讶的是,郡主对于他八岁以后的事居然了如指掌,确切说的应该是安娜来到他身边后所发生的事。包括在伦敦的历险,以及那一次因为手术而引发的尴尬事件。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路易的隐私已经完全没有了。路易讨厌这样,即使是安娜做的他也讨厌。他可以容许安娜做所有可能与宫廷规制相违背的事情,但安娜不能自作主张地将他所有的羞人之事都告诉其他人,至少那件令人极为尴尬的事情不行。
不过,愤怒的同时,路易也颇为感动。原来郡主一直在关注着他,也在主动了解他。甚至因为这些,路易心中的愤怒也减少了。他甚至想到,或许就是安娜将他的事告诉了郡主,郡主才会如此轻易地原谅他。
怨恨不在了,心情也极为舒畅。
聊了一会儿后,路易和郡主一同小歇了一会儿。后半夜时,他又要了她一次,再然后又一齐睡着了。
早晨七点钟,路易自然醒来了。无论前面的三十多个小时又多么得疯狂和陶醉,他的心中都记着出发的时间。
路易轻轻下床,穿上了孤零零掉落在床下的军服。
穿戴整齐之后,路易回望了郡主一眼,她仍然闭着眼睛在睡。
也许路易应该残忍地叫醒她,亲口和她说“再见”,但可想而知,她一定会不依不舍地哭哭啼啼起来。她的眼泪能够融化人的意志,或许一声不吭地离开,才是一个最好的离别方式。
路易轻轻在她的头上一吻,再又近距离看了睡美人几秒钟,接着便起身离开了。
离开也是一种折磨。
路易根本无法大踏步、快速的离开。几乎三步一停、五步一回头。
走到门口的时候,路易在出门前最后看了她一次,口中轻轻发出声音:“我会回来的,玛丽!”
路易走出了门,但没走两步又回来了,因为刚才他忘了带上门。他本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却以此为借口回来了,只是为了再看一眼郡主。
可是,刚看到她,路易就忘了要干什么,因为她醒着。
远远的,便能够看见她脸颊上的两行眼泪。她无声地哭泣着,任凭眼泪往下落而不去擦拭。
她或许一直都醒着,只是装着睡着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为了不妨碍路易,还是害怕即使如此,路易仍然会离开她。
路易悲伤、不忍,如同逃跑一般,立即转身走了,连头也不再回。
现在的他是矛盾的,留下或走。好不容易立下决心,若是再多看她几眼,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留下来,但这绝对不允许。
理智在最后一刻占据了上风,在它还没有消失前,他必须离开。
与几日前不一样,这一次路易有了自信。也许并不是自信,只是有了目标——必须赢,且必须活下来。
路易已经不再迷茫,也不再懦弱。并非是单单为了权位,也为了郡主,他已经不能再只是生活于前顾后虑中,必须要强势地面对一切危险。无论是科西嘉岛还是奥尔良家族,只要是障碍就必须扫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