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忽然伸手按着他宽厚的肩头,凑过脸庞,趴在孤桐的耳边,轻声细语的问道:“你有多少个女人?”
孤桐一呆道:“什么?”
灵媒解释道:“狼神阁地处北寒极地,条件恶劣,文明程度不高,每个人的财富都以女人和牛羊马匹的数目来计算,一个年青健康的女人,可以换很多匹马,你人这么好,对人温柔细心,武功高强,又不怕死,定有很多女人自愿成为你的私产。”
孤桐听得自己有这么多优点,禁不住飘飘然起来,心中闪过雨瞳的倩影,却是一阵默然,摇头道:“我还未有女人!”
灵媒不能置信地瞪大眼睛,道:“这怎么可能,你……你碰过女人的身体没有?”
他原本俊秀美貌好似女人,此刻在这种危险的路途中,竟然兴致勃勃的跟孤桐聊起了女人。在他眼角有一丝调皮狡黠,可是心神不在他身上的孤桐,并没有发现。
孤桐想起上一生涟裳的恋情,那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不羡鸳鸯不羡仙。然而,涟裳在泰山峰顶莫名的离去,让他伤透了心,也对女人失去了兴趣。这一世,穿越而来,只有在遇到雨瞳的时候,他那一颗似乎被冰冻起来的心,才慢慢有了融化的迹象。
想到这里,他微笑道:“不要这么小看我,少时我就爱偎红倚翠,青楼的姑娘都不知多么欢迎我,在江湖上混时,逢场作兴亦多不胜数,只不过这两三年来才收心养性吧了。”
他这话纯属是瞎扯,主要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在女人这个问题上,任何男人绝对不甘人后。
灵媒紧紧的盯着他看似坦然的面容,看了许久,似乎想要从上面看出什么,孤桐被一个男人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望着,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过了许久,灵媒柔声道:“你既然没有女人,那喜欢喝酒吗?你师兄可是嗜酒如命的。”
孤桐穆然一呆。
说道酒,在他身上的事情便多了。上一世,他便极为好酒,而且酒量也很好,最重要的是,他在每次杀人之前,总在怡和酒楼喝酒,而他最后一次喝酒,也是在怡和,那次他没有杀人,却被别人杀了。这一生穿越而来,他很少喝酒,当然这并不表明他不能喝酒。
还有一点不得不说,那就是风见尘和萧玉龙都钟爱喝酒,而且极为挑剔。
他笑道:“酒这个东西,我爱喝,可不会嗜酒如命。”
灵媒轻笑一声,说道:“你比你师兄精明多了……”
孤桐心头一震,从这句话中,便可听出这灵媒必然与自己的师兄极为熟稔。因为萧玉龙虽然好酒,却也不是随意在任何人面前喝的,他对待酒的态度,就像对待朋友,只有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师兄才会跟他分享自己的美酒和态度。
他真在思索灵媒到底跟师兄什么关系的时候,远方随风送来微弱的犬吠之声,狼神阁的人终于沿着水道追了上来。孤桐心中暗赞速度真快,手下不敢耽误,忙拉着灵媒站起来道:“快走!”
两人又再仓忙逃命。
孤桐心中暗叹:“假设不是两人均受了伤,要甩掉这些猎狗真是轻而易举,只要不时跃上树顶,由一棵树跃往另一棵树,保证那些讨厌的猎狗无法找到他们。”
两人手牵着手,在黑暗的林野互相扶持,往孤桐心中的目的地进发。
他的方向感非常好,通过小河的走势以及山林间树木叶冠的形状,以及天空中月亮的位置,到了这里,他已认出开山关的位置。
犬吠声大了点,还隐有马嘶的声音,敌人非常老练。借马匹减省体力的消耗,而他们却要和畜牲比拚耐力,故被敌方追上时,他们两人可能连站直身体也有困难,更遑论动手拚命了。
经过小河的水遁,此处的距离离着开山关绝对不近,就算他是处于最佳的体能状态下,也要用上两三个时辰,现在人伤力疲。可能天亮了也到不了那里,而敌人追上来当不出半个时辰的事,心中不由一阵气馁绝望。
自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但他怎可让灵媒落到他们手里,从重重迹象来看,灵媒与他师兄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想到这里,他在一座密林前停了下来。
灵媒正全力飞奔,收势不住,往他撞去。
他转身将灵媒扶住,哪曾想到,他蓦然停住,出乎了灵媒的意料之外,而灵媒因为害怕洪浩瀚的手段,故全力奔驰,速度之快,绝不比全胜之下,这种由极动到极静产生的惯性绝不轻松。
灵媒的身子,整个撞入孤桐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