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在睡梦中也睡的极不蹋实,迷迷朦朦中总是被人追杀,她拼命的逃跑,却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血,腥红的血,染了一地,触目惊心。只是身上没有疼痛,却还是忍不住大叫起来“救命啊!”
白洛飞轻轻的将她拍醒,紧紧的将她搂入怀中,双手握住她的手,温柔无比的道:“烟,快醒醒,你又做恶梦了。”都是他的错,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又让她受惊吓了。
南烟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白洛飞的怀里,心里顿时安心不少。他腾出一只手温柔的替他擦去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轻轻的道:“不用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你的身边。”
南烟叹了一口气道:“怀孕之后我的情绪波动也实在是太大,我的胆子也是一天也一天小了。我害怕我的幸福会在哪一天突然消失!”她刚睡醒,梦里的东西还在影响着她,情绪也有些低落。
白洛飞将她抱的更紧了些道:“傻瓜,只要有我在,就会给你幸福。我也答应你,为了你,我要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不会让任何人要了我的命,因为我还要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宝宝。”
南烟听他说的尤如发誓一般,心里反而闪过一丝不安,因为她知道他素来是自信的,如果没有太大的危险定不会说这样的话,忙从他的怀里爬起来,问道:“飞,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呢?你师父是不是快来了?”
白洛飞轻吻了一上她的秀发道:“你看看你,又想太多了,师父还要五个月之后才到,不用担心。现在来的是师妹,以她的本事,是伤不了我的,只是你以后要听话,不能再到处乱跑了。”他从未见过他的师妹,却知道她自小被师父丢在五毒门学艺,像这种见血封喉的毒药也只有五毒门才有。他打从心里感激楚寒,如果没有他,只怕他再也见不到南烟了。
白洛飞的语气极为清淡,南烟却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一些担心来,更何况他的师妹她也见过了,手段实在是狠毒。她回想起昨日那个女子没有任何预兆就出杀时的狠厉,低低的道:“你和你师妹还真的是一个师父教出的徒弟,都极善于趁人不备出杀着。”
白洛飞微微一愣,苦笑道:“我师妹从小不在师父的身边,不过她的武功应该是跟师父学的,而毒功却是在五毒门学的。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看她昨日的出手便知道她定不是善与之辈。”
南烟叹了一口气,想起白洛飞曾说过他是在皇宫里的一个冷宫遇见他师父的,便问道:“飞,你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厉害,他在皇宫里做什么?”
白洛飞叹了口气道:“对于师父的来历,我也一直极为好奇,小的时候也曾问过他,结果被他暴打了一顿,后来再也没问过。到长大一些的时候,我有了自己的情报组织,也曾秘密调查过他的来历,可是却一直没有任何结果,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这件事情也一直困惑了他好多年,他也一样的好奇。
南烟知道白洛飞情报组织是极为厉害的,居然还有他查不出来的事情,不由得大是吃惊,她又问道:“你师父上次来的时候是戴着斗蓬的,你跟在他身边那么久,应该见过他的真实面容,见过他的容貌又怎么会查不出来他的来历?”
白洛飞苦笑道:“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回想我与师父之间的事情,仔细想想,才发现当初他救我和收养我其实都别有动机。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他从未以真面目对我相示,多小时候调皮也曾想试着揭下他的斗蓬,但是从没有成功过。而他当日之所以救我,无非是看中了我极好的练武根基以及极好的忍耐力,他曾说过,有些东西是人与生俱来的,而有些是后天培养的。所以他把我培养的如狐一样的狡滑,如狼一般的忍耐,与虎一般的凶残。现在想来,那冷宫里的饿狼只怕是他放出来试探我的,如果我杀不了那头狼,那么那天晚上他一定会冷眼看我被狼吃掉。”
南烟听得心底生寒,她依然记得,白洛飞告诉她他杀掉狼的时候不过五岁罢了,那么小的孩子能杀掉狼那需要怎样的机智与力量。他的师父只怕就是看上了他这些能耐,才收他为弟子,说是收为弟子,其实早就在谋划其它的事情了。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布局,这个人的心机实在是太深了,太可怕了!
南烟看了看白洛飞道:“你师父看来对你是早有期许,也将后面的这些事情全部算计在内,心思之缜密狠毒,实在是世所罕见。他防你也如防贼一般,不告诉你任何有关他的讯息。”
白洛飞轻抚着她的秀发道:“那又如何,该知道的我还不是一样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我也略知一二。”
南烟略有些吃惊的望着白洛飞道:“此话怎讲?你不是说没有查到他的任何来历吗?”
白洛飞轻笑道:“我能被他选中,表示我也不笨,他能将我培养起来,我自也最熟悉他的个性与为人。虽然他详细的来历我没有查到,却也查到了一些关于他的蜘丝马迹,所以他真正的身份我想我也已经猜了出来。”
南烟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道:“那你刚才还骗我?”
白洛飞笑道:“人得为自己说的话负责,我要是万一说错了,你又说我胡说八道怎么办?”
南烟有些哭笑不得,转过头去不理他。
白洛飞笑着道:“好了,别生气啦,我把我的猜想告诉你便是。”他见南烟还是没有将头转过来,只是她的模样已经出卖了她,他知道她此时在竖着耳朵在听。
白洛飞一本正经的道:“有一次我去找他,那天他刚好有事出去,我发现他的书桌上放着的是一本皇室族谱,我一时好奇,便发现了一件怪事,那族谱上记载着当时皇帝亲弟弟成王的事迹,却只记载到他二十岁的事情,到皇帝登基之后便没有任何消息。”
南烟终是转过头来道:“我在朝京时,也曾听过成王的事情,好像是说先帝原本欲将皇位传与成王,但成王在登基之前突然暴病不起,听说那时便归西了。只是成王与你师父又有什么关系?”
白洛飞见她转过头来,脸上微微一笑,又亲了一下她的脸才道:“传闻成王与后来继任的皇帝原本是亲兄弟,两人也长的极为相似,感情一直深厚。怪就怪在那个族谱上只记载到成王二十岁的事情,而那时距皇帝继位还有四年的时间,这之后的事情族谱上再无任何记载,就直接说成王暴病死亡。这样的记载极为反常,按照皇室正常的记载方法,还会有成王何时身体不适,御医又如何诊治。我当时觉得奇怪,以为那个族谱有误,又去翻看了其它的族谱,居然都一模一样。”
南烟问道:“你是怀疑你师父就是成王?”
白洛飞点了点头,南烟眉头微皱,接着道:“可是这中间有几点我不太明白,你师父的武功那么高,成王从小在皇宫里长大,虽然也会有宫庭的武师教习武艺,是不可能会有这么高深莫测的武功。再则世人俱知成王娶的是秦相的女儿秦玉燕,那女子相貌平平,你的师妹我见过,是个极美的美人儿,你师父也曾说过他的妻子是天下第一美人,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白洛飞赞许的看了看南烟,正色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根据族谱上记载,成王在小的时候曾被人掳去过一段时间,后又莫名其妙的被送了回来,而成王对于失踪的那段经历却只字不提,像是失去了记忆一般。而自那之后,原本体弱多病的成王身体突然大好起来,十几年来就连风寒这些小病都未得过。我猜出他失踪的这段时间极有可能遇上了江湖上的奇人异士,否则身体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我的武功也是他所教,我也曾研习过江湖上其它门派的武学秘籍,和师父教我的方法相比,实在是愚不可及。再则他虽然娶的是秦玉燕,但是秦玉燕却别无所出。而族谱上曾记载过他下江南时,曾与当时天下第一美女顾惜惜相好,并为她置下别院。而成王死后,顾惜惜也失去了踪迹。每件事情都太巧合了,所以我才敢猜我师父极有可能是成王明驭风。”
南烟微微一惊道:“你的意思是成王当年并没有死,这些年来一直在处心积虑的夺加他的皇位?”
白洛飞微微一笑道:“现在大燕的皇室气数已尽,都再没有能与我抗衡的力力,那些皇宫的秘史我们大可不管。我对那些事情也不是太在意,但是我见他对皇宫极为熟悉,他是成王的可能性便又大大的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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