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新安公主走了一会儿后,我说:“公主,小臣要先回一下含章殿。现在是上值时间,小臣中途跑出来已经不应该了,若是还一去不回,就更失礼了,也失职。小臣必须回去跟侯尚仪说明一下,才能跟公主走。”
新安公主却毫不在意一摆手:“何必那么麻烦,我叫个人去说一声就是了。”
我拱手恳求道:“这样不妥,还是小臣亲自去一趟比较好,不然,显得对上司不尊重。”
新安公主一瞪眼:“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我毫不示弱地回道:“谁说得有道理,谁就说了算。”
这里可不再是“津津有味”餐厅,皇上又不在,我没必要那么怕她。而且,我也慢慢摸到了这位公主的脾气,属于野蛮直觉派的,我越是表现得唯唯诺诺她越是趾高气扬。
见她的牛眼越瞪越大,我又补上一句:“这一点我们要达成共识,还要写进合约章程里。以后那么艰险的长途跋涉,可由不得您耍公主脾气,凡事都要讲道理。谁的道理足,就听谁的。”
王献之站在旁边已经笑出声来:“桃叶这话说得太好了。”
新安公主气得七窍生烟:“反了你们了! 我这就回去告诉父皇,你们联手欺骗他。明明屁都不是,却不要脸地说是什么‘未婚妻’,还想哄得我父皇下旨赐婚。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哄我父皇下了旨,然后,就算父皇后来发现你们是骗他的,可是君无戏言,圣旨也不能收回了,是不是?”
“去告吧”,王献之不屑地一笑道:“我忍你很久了。你以为这样你就抓到了把柄,就足以让我们就范,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告诉你,刚才我不过是因为事出突然,有点窘,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想先遮饰过去了再说。但这一路走过来,我已经把事情想清楚了。就算你父皇知道我‘骗取赐婚圣旨’又如何?这也不过是性情中人,情之所钟,无可奈何想出的办法而已,既没有危害国家,又没有危害他人,算什么大罪?顶多训诫几句吧。我相信圣明如陛下,不会真的跟一个晚辈计较这种鸡毛小事的。”
“没有危害国家,但是危害了我!”新安公主居然不管不顾,当着众多下人的面就喊了出来。
王献之冷冷地说:“那是你自找的。”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亏我喜欢了你那么久。”新安公主又羞不恼地指责道。
唉,这样的经典台词都搬出来了。喜欢的人不喜欢她,就是“没良心的”,不知道她们遵循的是什么逻辑?
王献之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有一点你可能没搞清楚,你总说‘你喜欢了我那么久’,言下之意,如此恩情,我应该回报。不回报就是忘恩负义。可是你只要肯稍微设身处地替别人想一想就应该明白,这对我,到底是恩情,还是负担?是付出,还是骚扰?我本来在宫里伴读好好的,就因为你穷追不舍,害得我连宫里都呆不下去了,只好避出宫外。可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一直纠缠不休。你知不知道,这都快成为我的噩梦了。”
他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说完了,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可见这些话已经在他心里憋得太久了,今天终于爆发出来,所以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却听得脸都白了。新安公主再跋扈无礼,到底也是一个女孩子啊。对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来说,这些话是不是太重了一点?若摊在一个敏感柔弱的女孩身上,那还不得就近找口井跳下去?
我紧张地看着新安公主,注意看她的情绪变化。却不料,她只眼珠子转了几转,就回过神来。只听见一声尖叫“呀!”,随即像一头发怒的小母豹一样一跳三丈高,然后张牙舞爪地朝王献之扑了过去。
王献之虽然知道公主泼辣,可也没想到她会泼辣到这种程度,愣了一下。就那一下,立刻落了下风,被公主扑得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倒。
但他很快就定住心神,和公主“徒手格斗”起来,瞬间已经过了好几招。我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劝架:“公主,子敬,你们不要打了,快住手啦。”
幸亏这条路比较偏僻,这会儿还没什么人经过,不然,岂不成了宫里的一桩大笑话?
最让我诧异的还是新安公主的随从,竟然对公主和王献之打架视若无睹,无人劝更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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