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了想一点作用也不起,于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继续穿衣服。
想穿那件毛呢外套,可直接被刘忙塞进了橙红色的羽绒服里。把门开了一个小缝,见母亲正在低着头洗菜,赶紧让刘忙先一步溜了出去,然后自己故意弄大点声音,走到母亲身后,“妈,下雪了,我去外面溜溜。”
杨妈妈抬起头,见女儿都穿戴好了,也不好说什么,道:“去吧,别走远,早些回來。”
“知道了。”女儿如临大赦,一溜烟的跑了。扭头看闺女的房间,两个湿湿的大脚印子,心里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摇头一阵苦笑。
院外的小路还是那么泥泞,一直走到有路灯的大马路上才好了一点。风停了,可雪一点都沒见小。一男一女拉着手,昏黄的路灯下留下两排整齐的脚印。
“明天又得扫雪了。”杨柳依道。
六七岁的时候,看见下雪就跟疯了一样,跳着脚要出去玩,哪怕发烧刚好也要去。十六七岁的时候,看见下雪已经沒那么激动了,如果有合适的场合,合适的人,打雪仗堆雪人,也会玩的很开心。等到二十六七岁,正是忙事业的时候,如果不是上下班不好打车,根本不会留意下雪。到三十六七岁的时候,只会轻叹一声,车又白洗了。
好不容易年轻一回,想那么多干嘛。
学校的操场正是玩雪的好地方,不过现在大门已经上锁了。刘忙示意杨柳依跳墙,女孩腼腆地摇了摇头,沒等做更多的表示,杨柳依就感觉自己被抱了起來,然后被送上了墙头。
“扶住了。”
骑在墙上,刚刚稳住心神,就见刘忙噌的一下就翻了过去,然后从另外一侧把自己抱了下來。脚沾了地,可刘忙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沒有,两只冰凉的手突然伸进了衣服。
“啊。”
刘忙得逞后,转身就跑。于是,男孩女孩,操场上开始了快乐的追逐。
寂静的校园里,嬉笑声很快引起了保卫科值班室的注意,两个保安拿着手电走了出來。气势汹汹地,“什么人。你怎么进來的。”
强光手电照到刘忙的脸上,晃的人睁不开眼。俩保安一看是刘忙,还跟着个女孩儿。直接转身就回屋睡觉去了。
“沒事了,你们玩吧,我什么都沒看见。”
另一个保安还问,“哥,他们翻墙进來的,咋不管呢。”
“看见刚才那小子沒。记住他,这小子,只要不是拆房子,我们都不管。”
雪地里跑了半天,两人坐在雪地上,都弄得一脑袋雪。杨柳依小脸通红,笑呵呵地看着刘忙。这边刘忙也喘着粗气,拿出手机一看,还不到九点。
拉着女孩起來,说笑着往图书馆的方向走。杨柳依不明所以,问道:“你拉我去哪啊。”
“跟我走吧。”
图书馆,电教室。
用钥匙打开门,按亮屋里的灯,就看刘忙坐在了控制中心前,键盘噼里啪啦地按。
“你在做什么。”杨柳依不知道刘忙为什么这个时间带她到这里來,以前带她过來都是來“按摩”的。
“设置好了,我只要打开这个按钮,冲这个麦克风里讲话,整个校园都听得见。”
杨柳依吓了一跳,现在可不是广播时间,都已经九点了,已经都熄灯了。
刘忙打开了按钮,然后推动音量键,将声音放到最大,沒说话音响里已经发出了刺耳的破音声。
“下,雪,了。出來打雪仗啊。”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校园。往窗外看,侧面就是宿舍楼,眼见着漆黑一片的宿舍楼灯一盏盏的亮起來,好多人探头往窗外看是怎么回事。
“1997年的第一场雪。你们想就这么沉沉睡去吗。”
就像dj喊麦一样,一句话,将同学们叫醒,又一句话,将气氛点燃。
窗外,一盏盏灯光里,已经有人开始穿衣服了。仔细看,似乎还有认识的人。
“赵俊峰,下來玩啊。”
“邹建阳,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三婶。你这么叼你家里人知道吗。”
学生们呼啦呼啦地从寝室往外跑,宿舍大门已经上了锁,可一把锁头根本拦不住。同学们蹭蹭地从一楼厕所的窗户里往外跳,里面似乎还有女生。
保卫科值班室里,新來的小赵都看傻了。“陈哥,这我们都不管吗。”
“他们拆房了吗。”
“沒有。”
“沒拆房子就行,别的事我们什么都不管。”
刘忙日记:
一句话,喊醒沉睡的人,然后是多么激动人心的狂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