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是世界上最早进行人口普查登记的国家,户口制度源远流长。根据史书记载,这个制度在秦朝以前已经实行,及汉代,设有专官管理户籍,唐、宋两代,户籍编制工作日臻严密,开始划分户等,元朝统治之日,户口类别的划分更为细致,有民户、军户、匠户、站户、医户、盐户、窑户、儒户等各种户别,此外,还有驱户、佃户等。
明朝的户口制度,就是在前代,特别是元代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对此,只要看看明朝户籍的分类,即可一清二楚:凡户三等:曰民,曰军,曰匠,民有儒,有医,有阴阳,军有校尉,有力士,弓、铺兵,匠有厨役、裁缝、马船之类,濒海有盐灶,寺有僧,观有道士,毕以其业著籍。人户以籍为断,禁数姓合户附籍,漏口、脱户,许自实。
本来张信让朱厚熜去官府清查户口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世事常常出乎人的意料,朱厚熜奔走于几个县之间,但是一到官府报出自己的名号,县官们都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不过一听说要观看户籍,个个吱吱语语,宁可得罪朱厚熜也不愿意让他翻阅。
这天朱厚熜再次从县衙败退归来,回到驿站生起闷气来,朱厚熜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官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让看一下户籍罢了,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朱厚熜以为是陆炳按常例来安慰自己,不由高声叫道:“没事不要来烦我。”外面敲门声顿了一下,但不一会儿再继续原来的动作,朱厚熜不耐烦的走去拉开房门,大声道:“不是叫你不要……”
朱厚熜椤住了,门外站着的正是喜笑盈盈的身穿便服装扮的兴王,兴王看着正在发椤的朱厚熜,笑道:“熜儿,怎么?不欢迎父王来看你,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朱厚熜惊喜交集道:“父王,你怎么来了。”兴王含笑不语,转向吩咐陆松父子,“尔等令人把守房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遵命。”陆松父子躬身应令,待兴王进入房间后,紧锁房门,然后往门屋两侧一站,吩咐侍卫随时待命行事。屋内,朱厚熜原本高兴的表情慢慢暗淡下来,兴王看了不由笑道:“怎么,才几日不见,就不想看到父王了。”
“父王,我是不是很没用,连一点小事也办不好,肯定是陆炳向您汇报了,所以您才来帮我的吧。”朱厚熜幽怨的猜测道。“让您失望了。”
“呵呵,怎么这点小挫折就受不住了。”兴王大笑,不留情面的打击道:“怎么样,知道世事艰辛了?以前你的豪言壮志去哪了?”
“父王。”朱厚熜涨红了脸,以前他曾经放言说,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可以帮助兴王处理王府事务了,所以兴王特意给了他这个机会。
“孩儿不会放弃的,明天再去衙门找县令要户籍观看,看他这次给不给,不给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朱厚熜恼羞成怒道。
“你准备以势压人?”兴王笑着摇摇头,道:“没用的,你跑了这么多个县,如果能给你看的话,县令们早就给了,哪用等到如今。”
“为什么,只是区区一本户籍罢了,又不是要他们的命,为何总是秘而不宣。”朱厚熜真的不理解这些官员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都变得这么正直了,居然不畏惧兴王府了,他们都忘记了逢年过节去王府时是怎么卑躬屈膝的。
“要看户籍,清查人丁,这比要他们的命还要难受。”兴王神秘笑道:“况且,得罪了本王,未必能要他们的命,但给你看了户籍,那可是要革职罢官的,那岂不是比要他们命更加难过吗。”
“这是为何?”朱厚熜明白兴王是来趁机教导自己的,所以放松心情,认真问道。“请父王赐教。”兴王很高兴,虽然自己这个儿子性格高傲,但却十分的聪明,知错能改,能吸取经验教训,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熜儿,你长大了,也该了解些世事了。”兴王叹息,“本来父王打算明白再向你述说的,但你既然接触到了,父王也该为你解惑。”
看着朱厚熜一副认真期待的样子,兴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自本朝太祖籍天下户口,置户帖、户籍,具书名、岁、居地,籍上户部,帖给之民,到如今已过百多年了,百年太平盛世,人丁繁衍,已过千千万。”
“传宗接代,子孙满堂,这不是好事吗?”朱厚熜有些疑惑,不明白兴王说这个做什么。兴王笑了,随即神情凝重道:“这确实是好事,可你莫要忘了,这人丁是多了,但这地可是一成不变的,大明江山虽广,可也架不住人多啊。”
“况且,还有徭役,丁税,粮税等等,百姓耕地少了,人多了,一遇天灾人祸之际,平民百姓哪来这么多的银子交粮纳税啊。所以不可避免发生了人户逃亡、移徙,隐瞒人户的现象,如此下去,我大明江山不稳啊。”
兴王父子在房内足足待了两个时辰,兴王详细的对朱厚熜描述了各种社会事实,让朱厚熜明白了这个世道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美好。
“贪官污吏隐瞒人丁是希望从中谋利,清官是为了保护百姓,所以他们都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治下百姓有几何,你如今明目张胆的去询问,他们肯定不会答复你的。”兴王最后总结说道,评价朱厚熜的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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