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小时,这意味着凃夫现在必须在王宫中待上至少一个小时才可等到召见。
入眼的是那座宏伟壮观的王宫轮廓。
一种极具西式建筑风格的王宫,耸立的塔尖、一座同样尖顶的四方钟楼被独立出来。
整齐有序的宫廷主楼,优美的中心花园喷水池,无不彰显着壮观的景象都落在眼里。
尽管不如第一次见到故宫时来得震撼,也有别样的风采。
虽然飞空艇不能直接从主楼飞过,在落到停艇坪时,凃夫在内心赞叹了一声,“最后一块地图,终于集齐了。”
见到生面孔宫廷守卫并没有直接过来,因为飞艇下来的骑士小队在凃夫下来时,便已经组好了队列,分别护送他进入宫廷主殿。
宫廷的侍卫好像摆设一样不管不问,让凃夫觉得很可笑。
这一路上都能看到宫殿务工的女佣、仆人,使她们深深低着头,埋头做起了自己的任务。
那些身份更上层的管理者,可以肆无忌惮的辱骂或是鞭挞他们,跟奴隶差不多。
如果运气不好,冲撞了某位大公或是王室成员,怕是连命都没了。
打开猎人感官的凃夫,能明显感觉到王宫气氛的阴郁,宏伟唯美的宫殿并不像看起来那般美好,
每个光鲜亮丽的人头脑中都被大片灰蒙蒙的抑郁气团所占据。
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无声哭泣一般。
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情绪久了,大概就被人当成了真的哑巴。
这使得凃夫感到极为不适,他皱着眉头继续向主殿方向进去。
一副熟悉面孔在此已经等候了多时,弗雷德里希·威廉就是为了等他到来,见到来者后立刻站起身来,向他施以问候礼,
“卡佩先生,你好。”
“殿下好。”
凃夫礼貌回之,幸好这里不是外界,没人敢乱传宫里的消息。
不然这两位在报纸上打生打死的主角,如此和平的见面自然会吸引不少目光。
威廉王子最近消瘦了不少,脸颊部分深陷下去成了两个凹窝。
本就苍白的肤色也毫无血色,两只眼睛黑黢黢的,看起来精神状态可不好,他驱散走了门口的护卫后,讪笑道:
“陛下最近在忙大典的事,也顾不上别人。
既然现在邀请你过来就说明你有足够分量,还请不要忘记我之前拜托你的事。”
“不必担心,我答应的事一向不会反悔,但如果你想借这件事来暗算我,我保证你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我可不敢再跟你斗了。”王子说话声很悲凉。
凃夫摇摇头不说话,环顾一圈后他不敢在宫廷中擅自动用力量。
从到来这里开始,便有一股极强的压制力,本能的压制着他身上的力量。
似乎自己稍有动作,暗中隐秘的超凡力量便会立刻镇压自己。
“之前从地下组织里听说王宫里有半神级别的存在,时刻守护着王室安全,看来传言是真的。难道是之前在密大出现过的黑骑士?
至少决不能在宫廷里动用超凡力量,免得灵性泄露暴露身份。”
凃夫四处摇头思量着。
“老实说,其实我已经不抱多少希望,这几天,议院和大臣已经有许多人提交申请,延迟大典的时间,以此推行新的律法。
恐怕这些都是索伦斯先生的手笔,不管怎么做可惜还是被陛下拒绝。”威廉王子喃喃自语,
“他就是这样一位君王,一旦自己认定的东西,不管是对是错总会坚持到底,不管谁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呵,即便是亲生儿子,也不过是一件可悲的工具。”
凃夫听到他这番话,眉头紧缩,“殿下慎言。”
“你说得对……是我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苦笑一声过后,威廉王子便也只剩下了一脸落寞。
没有过多的交谈,弗雷德里希也没有这个兴致,他就好像一位即将赶赴刑场的死刑犯,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判决。
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在运往囚车的路上有人能杀出来,然后当中朗读一份免死罪状。
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却只能说微乎其微。
熬过了无尽死寂以后,时间缓慢流逝,
一秒一秒,
在不知不居中来迎来了十一点整。
熬过漫长的等待之后。
主殿终于传来了一阵稀碎脚步声,大概是里面的重要会议结束大臣们逐一散去。
当凃夫听到宫务总管大声喊起他的名字时,随即站起了身。
他走得很慢,脚步显得沉重,却顺着目光一步步向前,
即使知道,
前方即是地狱。
仍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