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吕云澄弹了个响指,收回纯阳帝君印,笑道:“莫要觉得辱没了你,我这侄儿是天庭护法尊神牛大力之子,夔牛的孙子,只是有些贪玩罢了。”
黄风怪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又从碎石中抽出双腿,翻身拜倒在地。
“小妖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上仙威严,敢问上仙的名号是……”
他自幼在西牛贺洲修行,一向是谨小慎微,甚少结交同伴,平生最冒险的事情是去大雷音寺偷灯油。
因此,他只听出“护法尊神”这个名号很威风,也知道夔牛很厉害,却不知牛大力有多少神通。
红孩儿道:“这位是东华帝君,三界最顶峰的大神通者,能让我伯父出手招揽,你也值得自傲了。”
前文说过,吕云澄这个人事部长、吏部尚书,不只是针对天庭。
在大雷音寺,吕云澄也有“教化众僧脱俗缘,指开大道明如电”的神职,相当于大雷音寺的“礼部侍郎”。
黄风怪在大雷音寺偷听讲道,也曾听过吕云澄的名号。
主要在于三点。
其一,吕云澄的神通非常高深,灵山诸佛诸菩萨对此都非常的认可。
其二,吕云澄和观音极有交情,同时却又和文殊菩萨有些交恶。
其三,吕云澄风流成性,据说三界美貌女仙,基本都在他的仙府……
吕云澄不知黄风怪想法,否则只会怒骂灵山诽谤,你们这是诽谤我啊!
什么特么三界美貌女修都在我的仙府,你们把瑶池、嫦娥、九天玄女置于何处?我家就是女仙比较多罢了!
也不都是女仙,女妖精也有不少!
“对了,你和红孩儿,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三年之内,红孩儿能让你甘心臣服,那便留下,倘若不能,三年后想走随时都可以走,绝不阻拦!”
“帝君大度,小妖怎敢不服!”
“你服的是我,不是红孩儿。”
说罢,吕云澄又看向红孩儿:“这是给你的一个作业,三年内如果不能让黄风收心,铁扇想必不会拒绝我用严厉的手段管教你,明白么?”
“伯父放心,三年之内,侄儿的修为神通一定胜过黄风怪!”
吕云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事实上,以潜力而言,红孩儿要强出黄风怪许多,先天血脉便是碾压,更何况还有巨量的天材地宝。
此前,由于红孩儿甚少苦修,不管是血脉潜能,还是天才地宝的药力,都积蓄在血脉之中,没能完全发挥。
只要经历正确的引导,便能把潜力发挥出来,甚至达到堪比哪吒的地步。
能比肩以前的哪吒,想要追上如今的哪吒还是有些难度的。
有孕育何仙姑的经历,吕云澄对于莲池内的莲花,有了许多的领悟。
某一日福至心灵,施展斡旋造化把众多仙莲的灵韵汇入哪吒体内,为哪吒洗筋伐髓、重塑根基。
经此洗练,哪吒的潜力再度增长,许久没有增长的修为也提高甚多。
更何况哪吒是吕云澄义子,红孩儿有的哪吒全部都有,想要胜过哪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吕云澄运转神通,把周围的环境稍微恢复了几分,随后带着红孩儿和黄风怪回了昆仑仙府。
直到此时,灵吉菩萨才赶来。
看着破败的洞府,伸手掐算一番,发现黄风怪已经被吕云澄擒获,相关的因果却是迦叶代为承受。
除了暗骂迦叶,灵吉菩萨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好在佛祖赐予的定风丹和飞龙宝杖没有收回,也算是个安慰。
……
昆仑仙府。
吕云澄连续催动移星换斗,把周围的天机尽数遮掩,又搅成了一团乱麻。
婠婠和石青璇见吕云澄这般严肃姿态,不免也表现得严肃一些。
“云郎,出了什么事?”
“我前些时日去降服无法无天,从无法无天手中得到一条缎带。”
“缎带?”
“佛祖的珍藏,非常的珍贵,用无法无天的话说,这代表着佛祖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也就是……无天!”
婠婠和石青璇都听过部分命数,但却没有听过完整的,因为这会导致未来出现变数,还可能被人窥探。
即便是平日商议对策,也都是以各种手段作为掩饰,如今日这般直白,还是数百年来唯一一次。
“无天是谁?”
“一个情僧。”
“情僧?又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么?和尚怎么总是那么多事?就不能稍稍潇洒一些么?”
石青璇皱了皱眉头,她自然是听过许多情僧故事的,但最终结局都不怎么好,且吃亏的十有八九是女方。
你们和尚成罗汉成菩萨成佛,却把思念留给了凡人,说什么普度众生,如何不能先去渡化一个可怜人?
曾经她会因为这些故事而感动,亲眼见过大雷音寺僧人作为,才知道不过是借助痴情女子渡过情劫。
当真是铁石心肠铁石经!
有真心沉浸其中的,比如阿傩,但却成了一个反面例子,让大雷音寺修士对于情劫更是慎之又慎。
婠婠打趣道:“和尚有那么多的宗派分支,有的世间安得双全法,有的却能修行——欢~喜~禅啊!”
吕云澄道:“别打岔,我说的故事的主角,是一位真正的情僧。”
“什么情僧?”
“祂曾经的名号是,紧那罗。”
“天龙八部里面的紧那罗?”
“比八部众要早很多,在他那个时代,灵山主事的甚至不是燃灯古佛,而是一位名为‘优婆罗陀’的佛祖。”
“然后呢?”
“某一日,优婆罗陀让他去西牛贺洲南部传教,那个时候西牛贺洲并非全部信仰佛门,南部之地尤其如此。
当地婆罗门大祭司为难祂,要求紧那罗完成三件常人不能完成的事情,才肯答应他在当地传教。”
“这三件事一定很难喽?”
“不难,理论上来说,这三件事其实是一件,也就是渡化世人。”
“用普渡佛光一照不就行了?”
“那是洗脑,不是渡化,紧那罗把这视为考验,要真正的渡化他们。
最先一个是贼,祖上好几代人都是贼,一天不偷东西浑身难受,在紧那罗的劝导下,斩手立誓,发誓不偷。
然后一个是恶霸,人高马大,体壮如牛,手下还有诸多恶仆,整日欺男霸女,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这个人其实也没什么,说得好听是恶霸,实际上就是青皮混子,这种人一向是欺软怕硬、欺善怕恶。
紧那罗很轻松便渡化恶霸,恶霸遣散了全部的恶仆,自此改邪归正。”
“最后一个莫非是个女人?”
“女人,青楼花魁,当地最美貌的女人,而且每日正常挂牌接客。”
婠婠冷笑道:“青楼花魁的卖艺不卖身,本就是胡言乱语瞎胡扯。
连皇室公主,都不能决定自己的婚嫁,区区青楼女子,纵然是花魁,又何德何能拒绝那些权贵二代?”
作为阴癸派传人,婠婠对于这些实在是太清楚了。
语气虽然冰冷,但却只是讥讽那些无聊幻想,神特么去青楼找寻真爱,一方寻欢一方求财,没有别的。
石青璇道:“不是万不得已,没有女人会进入那种地方,不过云郎既然如此说,她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有,那便是她不要金钱,她只会在男人最兴奋的时候,砍下男人的一根手指,吮吸伤口处流下的血。”
“为什么?”
“因为她想找到真爱,她就是要看看,在这最污秽之地,那些寻欢作乐的正人君子们,还有多少‘正’!”
“她爱上了紧那罗?”
“紧那罗也爱上了她。”
“所以紧那罗为佛门所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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