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做些什么,只是你得坐在车里,一直保持微笑,必要时,还需得招招手。”
“啊……啊?”
这和那些宫廷上跳舞的舞女有什么区别?
“走吧。”
蓝樱游街已有百余年历史,自开国以来,历经十八朝,游街自宫西门出,绕樱都城区一圈,最后从宫东门入。
游街时最首位是领随位,须得抱着请出帝陵的祖宗坛子,往后依次按照长幼顺序。
沐玘寒将千宇仙送到绣着“祥临”的轺车旁边,轻声问道,“就转一圈,很快的,你可以吗?”
千宇仙点点头,“嗯。”
沐玘寒见千宇仙上了轺车后,才返回领随位,抬脚刚准备往上踏,坐着的沐玘宥就阴阳怪气道,“阿兄,我不可以。”
沐玘寒太阳穴跳了跳,“好好说话。”
沐玘寒落定后,听见身后传来太监的声音,“太子殿下,您的车在这边。”
他好奇往后一看,见一身橘黄色的太子一甩衣袖,将那个太子踢倒在地,狠狠道,“孤知道,用不着你这个狗奴才来提醒孤!”
一众宫女太监全低着头,生怕殃及无辜。
太子妃尹氏习惯性得准备上车,被太子一喊,“贱人,孤还未上车,你上什么上!怎么,现在孤不领随了,你便不把孤放在眼里了!”
尹氏动作一顿,她抿了抿嘴,将脚收了回来,“妾不敢,殿下您先。”
太子哼了一声,踏上轺车,眼神往领随位一瞥,与沐玘寒未收回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他嘴角斜拉,语气轻蔑带着些恶狠,“朝雾如今可是大红人,连孤,都要排在你的身后了。”
沐玘寒一脸淡然,抬了抬手上的坛子,道,“太子殿下不是排在我身后,而是排在祖宗身后。”
太子眼眸落在坛子上,眼眸幽黑。
拿祖宗来压孤,沐玘寒,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太子坐定,尹氏上车,刚坐下,被太子甩了一个耳光,“贱人,做甚离孤这么近,挤的很!”
尹氏被打得蒙了片刻,随后带着得体大方的笑容往旁边移了移,末了还道,“殿下恕罪。”
“吉时到,开宫门,启程——!!”
六辆轺车缓缓而动,依次驶出皇宫。
随行的禁军将六辆轺车包围在内,盔甲与佩刀碰撞时发出“哒哒”的响声。
千宇仙好奇侧身往旁边一看,见她的轺车身后的护卫竟然还是早上那位禁军,有些惊讶。
她正要收回目光,元吉看了过来,盔甲下一张白净的脸上带着生人勿近的神情。
两人对视片刻,又双双移开了视线。
千宇仙看着这张脸,心中无端升起了一丝恐惧。
轺车沿着西樱街的方向前进,很快便到了市区,路上,不少百姓被禁军挡在路边,不让靠近。
见领随换了人,还是两人,人群中有一些骚动。
路人甲:“今年的领随怎么不是太子了?”
路人乙:“领随好像是祥临王爷与禧硕王爷?!”
看脸的路人丙道,“是!数这两位王爷长的俊俏,今年这帝陵的人才是显灵了!”
路人甲发现了盲点,“领随不是太子殿下了,那是不是说明太子之位也要换人了?”
路人丁道,“对啊对啊,领随必储君,这是自我蓝樱国开朝就流传下来的话啊!”
路人戊道,“两位王爷都仁德心善,比太子是要好上不少啊!”
路人已道,“对对!前些日子太子府的人还在樱都大肆抓捕议论千家娘子的人,我家小叔子就这样没的!”
路人甲道,“储君一定不能是太子这般心狠手辣之人!”
坐在轺车上的太子听见这些话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却不得不保持着礼貌微笑,他侧眸将那些个长舌之人全都记了下来。
等游街过后,看孤怎么收拾你们!
被盯中的路人甲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讨论还在继续:
“这祥临轺车上怎么坐的是位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