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惊得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鬼……怪?”
“不然如何解释姑娘现在与从前的异处?”
春江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猜想对得不得了。
“将军是不会管咱们姑娘的,那边那个佳姑娘,更是个看热闹的。如今,也只有章家郎君能帮咱们了。”
她那日看见章怀信便想到了,但是她身为贴身丫鬟,是没有随意外出的权利。
这该如何是好?
“春江,你是不是因为这些天来,姑娘不再重视你,所以生出了这种想法?”
若是鬼怪附身,那还不把她们这些凡人给吞了?
但现如今的姑娘,分明脾气秉性是好得不得了,哪里是什么鬼怪附身。
不过自从姑娘上吊之后,春江在姑娘心中的份量的确轻了不少。
春江闻言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好。
“你这小丫头脑袋里都是些什么,我春江是那等小气之人吗?姑娘的的确确是换了一个人。”
“姑娘换了个人也还是姑娘啊,咱们做丫鬟的,不就是个伺候。”
春江一脸震惊,没想到潮水会是这么个答案。
她有点不能理解。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是你想的太多了。
咱们生来就是做丫鬟的命,就是来伺候人的,难道之前那个姑娘在,咱们就飞身做姑娘了吗?不也是要伺候。”
潮水看得很开。
只要小命在,伺候谁都是一样的。
“潮水!”
春江“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厉声斥责道,
“你有没有心?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是谁救的?要不是姑娘,你现在能好好坐在这里?”
“我又不是背叛姑娘,鬼神之事,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何况,就算姑娘被鬼怪附身了,那还能怎么办?咱们还能斗得过鬼怪?
而且,姑娘很少外出,外出也都是你陪同的,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你难道不清楚么?
能被鬼怪上身,总要遇到鬼怪吧?总不能无缘无故鬼怪就来了吧?”
春江被她说得一时无言以对。
潮水这番话说的也有道理,姑娘要是被俯身了,总要在被俯身前出现什么异样。
姑娘……也的确没有出现异样。
但潮水这样冷血,还是令她感到心寒。
姑娘那般好的人,怎么到现在身边连个为她讨公道的人都没有?
天道真的不公!
春江一下子就像泄气的皮球,双肩垂下,一脸挫败。
潮水也于心不忍,她开口安慰道,“春江,郡夫人过世后,姑娘的秉性也变了呀,人在经过大喜大悲之后,性子总会有点改变。咱们做丫鬟的,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便好了,你也别在疑神疑鬼的了。”
“你别再说了,我春江今日也算是看清你了。”
潮水蹙眉,“我……”
想要开口辩解,春江却是一甩发髻,转身上了榻,将自己的身体全都裹住。
这便是不听了。
潮水也无奈至极。
见时辰也不早了,明日早上她还得服侍姑娘洗漱。
她叹了口气,也只能吹了灯,上榻休息。
黑夜中,门外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