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幸灾乐祸,转变成惊愕。
吏部抽调的文书,是从库房各个角落,这是大家亲眼所见,没什么毛病。
吏部六品员外郎亲自核查,竟然也查不出任何纰漏,这就太让人意外了!
不知道事情的,意外也就意外了。
但是知道实情,亲眼所见宁晏不过是三日前开始处置案牍库的余杭县衙班房笔吏们,将这两者结合起来,就细思极恐!
宁晏不仅仅真的三天就将余杭县衙历年堆积的案牍库处理的清清楚楚,甚至严谨到连吏部如此较真的稽核,都查不出问题!
这事,竟然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县学学子,才进县衙不到半月的新人干的!
这干的是人事!
所有人的目光,已经从宁眼身上移开,落在孙哲身上。
终于,孙哲手握一份案卷,嘴角露出期待已久的阴冷笑意。
来了!
“此案,一派胡言。”
抓起案卷,孙哲板着脸,大声厉害。
身后的方敬和高廉,却反而神色一喜。
终于揪出来问题了。
“请大人明示。”
方敬一脸惶恐道,只不过,目光不自觉的瞥向宁晏。
不用孙哲指示,吏部的下官主动上前,拿起案卷,先是诵读一遍,然后看向孙哲。
“此案判决毫无依据,竟是遵循前朝旧例,简直是无稽之谈。”
孙哲大手一挥,直接定论道。
宁晏抬起头,这份案卷他有印象,因为案情特殊,按照大宋律,一时之间,还找不到合适的说法。
不过,这没什么意外的。
这种案例,在大宋多了去了。
一般这种情况,官府在判决的时候,会参考礼教法度,甚至风俗人情,只要说的过去,基本都行。
然后,就是遵循旧例。
反正以前怎么判的,我就怎么判,错不了。
宁晏目瞪口呆的看向一旁的范纯礼,这份案卷,是仅有的几分,两人有意见,而最后宁晏被说服的那个。
这都能被揪出来,宁晏实在不知道说啥好了。
这不能怪我,是你还真有点背。
“宁晏!”
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方敬终于可是顺势发难。
然而,宁晏根本不鸟他。
因为,一旁的范纯礼早就忍不住了。
“方县丞!”
黑着一张脸的范纯礼上前一步,站了出来。
“这份案卷,是在下记录处理,有什么事,跟在下说就好了。”
看着半路杀出来的范纯礼,方敬顿时一愣。
“在下范纯礼,蒙县尊看重,忝为幕僚,受县尊吩咐,前来协助余杭县衙处理堆积公务。”
范纯礼道。
方敬神色顿时愕然。
他以为,范纯礼这些人,不过是宁晏在余杭县学请来的帮手,却没想到,范纯礼竟然自认是朱澄的幕僚。
幕僚这玩意,随意性很大,更有私人性质。
余杭知县朱澄感觉秋察在即,公务堆积,请几个幕僚过来帮忙,这操作绝对没毛病,而且跟方敬这个县丞,没有鸡毛关系。
现在,范纯礼突然杀出来,方敬一时间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