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听。那天在花园唱歌诱惑王爷的丫鬟,是你教的吧。可惜啊,我们宁筠比你想的机灵一点。”梁颜冷冷的笑着。
“不……王妃……奴婢……”白姨娘发现自己上下齿打颤,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想怎么样呢,让我以为我的表妹跟我抢丈夫?离间我们姐妹?”
所谓秋后算账是也,等梁颜心情不顺时才揪出来当出气筒。
“误会,王妃,一切都是误会,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与王爷到了那里,恰好看到小姐在那里……”
梁颜竖起中指放在唇间:“嘘——别说话。”但遂即展颜一笑:“我原谅你了,但惩罚总是要的。”说罢,突然拿起妆奁里一根累丝金凤簪,朝白姨娘的脸上划去,凤尾的边缘锋利,顷刻,一条血口开在了白姨娘的脸颊上。
滴滴答答,血珠变成了血线,掉在猩红的地毯上,变成了一滴滴暗黑的点子。
白姨娘尖叫一声,捂着脸趴在地上,身子卷曲着,不住的颤抖。
宁筠既不敢看白姨娘,也不敢看梁颜的脸,她相信,都是一样可怕。
梁颜垂眸看着白姨娘,似乎在只是在做一件寻常的事:“你嗓子能唱,有手臂能写,有腿能走,哭什么。你脸上的疤痕,王爷又看不到。”
宁筠痛苦的闭眼,虽然说悦己者容,但女人绝对不光只是为了悦己者,才修饰自己的容貌,更多的时候是为了自己。梁颜毁了白姨娘的容,这叫白姨娘以后怎么照镜子?
就算璟王知道了,在他看来,只相当于王妃拿簪子划伤了白姨娘的手而已吧。
毕竟他看不到,那么府里的女子有没有美丽的容貌都不要紧。
白姨娘捂着脸的指缝渗出血,她满脸泪水,强忍道:“奴婢感激王妃的仁慈。”说着,爬起来磕了个头。
能在王府里混上个位置,都不是一般人,宁筠惊讶白姨娘的隐忍,若是有别的女人敢划她的脸,她早上去拼命了。
梁颜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下去吧,回去上上药,不要烂了。”
宁筠目送白姨娘瘦弱的身影离开,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半晌,才听到梁颜叫自己,她忙转了转眼睛,若无其事的看向她:“姐姐,您叫我?”
“在想什么,都出神了。”梁颜由丫鬟扶着,缓缓站起来,来到宁筠跟前。
两人近在咫尺,宁筠可以闻到她的胭脂味:“我、我在想,白姨娘这次一定长记性了。”
“大概吧,别说她了。我看,这支簪子戴在你头上,会很好看呢。”
簪子的凤尾上还沾着白姨娘的鲜血,宁筠看着梁颜慢悠悠的举着簪子离她越来越近,刚才划伤白姨娘的一幕重新出现在眼前,就那么一瞬间,白姨娘的容貌就毁了,只要梁颜想,下一秒,她下场亦同。
仿佛呼吸都停止了。
最后,簪子安然无恙的落在了宁筠的发髻上,梁颜凝视着簪上的血迹,舔唇笑道:“妹妹戴真好看呢,以后就戴着吧。”
宁筠知道,这个时候惊慌,就彻底输了,便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镜前,强笑着的端详自己:“真的蛮好看呢。”然后重新回到梁颜身边,拉着梁颜的手道:“谢谢姐姐。”
梁颜趴在她耳畔,魅惑的低声道:“我想,太子殿下也会喜欢吧,或者说,你能让太子殿下也喜欢,对吗?”
宁筠觉得自己快哭了,但也得笑:“能的,姐姐相信我。”
“别让旁人分散了你的精力,我可不想再听瑞王或者其他什么人提到你了。”梁颜的樱唇猩红,一闭一启间,仿佛刚嚼过人的血肉:“我只希望一个人提及你,那就是太子殿下。”
“我保证,我再不会让意外发生。”
“你用什么保证?”梁颜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喉咙处:“不如就用它保证吧,嗓子。”见宁筠终于露出惧色,扑哧一笑:“姐姐跟你说笑呢,怎么会这么对你呢,天都黑了,快回去休息吧。冷月,送你主子回去歇了。”
刚一出殿门,她没怎么着,冷月倒是双腿一软,幸亏宁筠扶着,否则便要跌伤了。主仆两人互相搀扶着,一路往烨嬅堂去了。一进屋,宁筠便拔下发髻上的簪子,想怕被沾染什么似的扔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