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七一路走下去,隐隐听到了男人骂脏话的声音,随之是一个戛然而止的“救”字。
那个“救”字的嗓音虽然极为嘶哑,但黑七还是听了出来,是春杏的声音。
黑七脸色一变,猛地朝着那方向冲去。
看到春杏被周德全压在身下的时候,黑七一双眼都染上了猩红。
就在那一瞬间,怒火中烧,脚步疾飞,一脚踹开了周德全。
周德全没有丝毫的防备被他所踢得有几步之远,脑袋撞到了树干上,脑子一阵眩晕,还反应不过来要逃跑。
春杏脸颊一边被打得红肿,惊恐失措的抱着自己往后退,大哭嘶叫着“走开走开,不要碰我!”,她身上的衣服被扯破,里边的小衣和大腿都露了出来,大腿上更是有一大片被掐紫的乌青。
黑七看到春杏这模样,拳头用力一握,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音,一步一步地走向周德全。
周德全因撞了头,脑子晕晕然的,正要扶着树干站起来的时候,一双男人的手从他脑袋后边穿过,蓦地往他的头上一抓。在他惊恐瞪大双眼的时候,他连男人的样子都没看到,脖子就被男人干净利落的拧转了一圈。
周德全缓缓地缓缓地倒在了地上,黑七薄唇紧抿,脸色冰冷得没有任何的感情,一双眼眸盛怒中却是带着异常的冷静。
似乎杀了这个人,对他来说,很简单。
春杏大概是惊吓得厉害,抱着自己也不敢看那周德全,更没有看到周德全的脖子被黑七拧断,依旧沉在恐惧中没回过魂来。
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她什么都不敢看,只吓得手脚并用的打着踹着那个人,恐惧的大喊大叫:“走开!走开!”
黑七把身上的外衣脱下,强硬的裹在了她的身上,把她抱入怀中,就像小时候妹妹受到惊吓,他安慰妹妹一样,抱在怀中温软地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黑七的声音似乎传入了春杏的耳中,惊怯地抬起了泪眸望向他。
见是黑七才稍稍回过神来,哭咽着埋进了黑七的怀中,哭得可怜。
黑七把披在她身上的衣服裹得紧紧的,然后把人打横抱了起来,低声道:“我送你下山。”
春杏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埋在他的怀中。虽惊魂未定,但因黑七在,她安定了很多。
黑七一路把她抱下了山。
几日是赶集日,大部分的人一大早都去了集市,庄子没什么人,黑七避开那些人,顺着小道把她送到了她家后院。
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却是埋在他的怀中,小手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放手。
这时一道震惊的声音响起:“你、你是谁,你快把我大姐放下来!”
小弟刚好蹲完茅坑出来,就这么看到了被黑七抱在怀中的大姐,惊愕的瞪大了眼。
小弟七岁了,也不是什么小孩,知道一个姑娘家可不能给男人乱抱。
听到惊慌的稚童声,黑七循声望去,看到了春杏的小弟。然后低头看向春杏,与她说:“我不能被人发现。”
春杏眼尾含着眼泪的,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了向他,这才怯怯的把手送开。
黑七把她放下,看向小弟,沉静的道:“过来扶你姐姐。”
小弟警惕的看着他,但还是飞快跑过来。比春杏矮了许多的小弟忙扶上了他大姐。
黑七看了眼春杏,沉默了一下,开口:“明日不用再来找我了,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刚刚受到惊吓的春杏忽然听到他这么一说,只呆呆愣愣的看着他。
黑七转而看向她小弟说:“煮碗姜汤给她压压惊。”
说完这话,直接转身,从后院的篱笆跳了出去,然后消失在了小林子中。
小弟扶着他大姐,有一瞬间感觉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他的身上,他抬起头看向大姐的时候,只见她的眼泪流得更狠了。
担忧的问:“大姐你怎么了?!”
正在扫前院的春菊似乎也听到了声音,忙放下扫帚走到了后边来,看都披着一件男人衣服,左边脸颊还红肿着的大姐,表情蓦地一变,忙上前帮忙扶着大姐。
“怎么回事?!”
春杏回过神来,看向自己的弟弟妹妹,擦了擦眼泪,坚强了起来:“别声张,扶我进屋子。”
今日是赶集日,周老瘸子今日把家里仅剩的几斤山核桃都弄到了镇上摆摊,想要弄几文钱去解解手痒,所以并不在家中。
春菊和小弟都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到了屋中,小弟想起那个黑衣男人交代自己的事情,也不怀疑,说了句:“我去煮姜汤给大姐压压惊”后就出了屋子。
小弟一出屋子,春菊就掀开了春杏身上的衣服,看到她衣衫不整,再看向她脸上的巴掌印,颠颠巍巍的把大姐扶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声音颤抖:“大姐,发生了什么事?”
春杏抹了抹眼尾的眼泪,镇定了许多,看向二妹:“你去弄些井水来让我敷一下。”
他们家是有几个鸡蛋,但都是用来给他们三姐弟补身体的,不能随便浪费。现在深秋临冬,井水也冷冷冰冰的,用布沾湿,频繁地换几次,应当也是能消肿的。
春菊很是担忧地嘱咐:“那大姐你在屋中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春菊很快就把井水给打来了,细心地为大姐敷脸。
她没有再问大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静静的陪着大姐,就像是她被关在了赌场一天一夜,饱受惊吓后回来,大姐也是这么静静的待在她的身边,无声的安慰她一样。
一边敷脸,春菊一边给大姐找了一身衣服出来,替她换上。
看到大姐大腿上和肩膀上的青痕,眼睛都红了。十三岁,怎么着都懂些事了,隐约觉得大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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