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康奈利·福吉

糟糟的灰发，脸上带着焦虑的神色。他身上的衣服是个奇怪的大杂烩：细条纹的西服、鲜红色的领带、黑色的长斗篷、紫色的尖头靴。他胳膊底下夹着一顶暗绿色的礼帽。

    “那是我爸的上司!”罗恩喘着气说，“康奈利·福吉，魔法部部长!”哈利用胳膊肘使劲捣了捣罗恩，让他闭嘴。海格一下子脸色煞白，脑门上开始出汗。他跌坐进一把椅子里，看看邓布利多，又看看康奈利福吉。

    “海格，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学校里发生多起针对麻瓜的袭击，我本来是要带你去阿兹卡班的。”福吉用一种清脆快速的语调说，“不过邓布利多教授说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无罪，所以我们取消了原先的打算。”

    “哦，感谢梅林。”海格一下子瘫坐在一把扶手椅上，他的重量压得扶手椅嘎吱作响。“校长，非常感谢你。”海格哽咽道。

    “海格，你要感谢的是西尔弗。”邓布利多笑着说，“如果不是西尔弗有力证词，恐怕我也没有办法。”

    “邓布利多，我还是不明白，就算那只怪兽是一只蛇怪，怎么就能证明海格不是凶手呢？”福吉说。

    “部长，蛇怪这种生物，只有蛇佬腔才能控制，你总不会以为海格会是蛇佬腔吧。”西尔弗笑道。“怎么会？其实我只是一时忘记了。”福吉打了个哈哈遮掩了过去。

    “听见了吗？哈利，海格不是凶手，那怪物是一只蛇怪，只有蛇佬腔——”罗恩说着，突然面色发白。“不，不是我。”哈利也有些目瞪口呆。

    “如果说这次能抓住真正的凶手，洗清海格你的罪名的话——”福吉还没来得及说完，又有人重重地敲门。

    邓布利多过去开门。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大踏步地走进海格的小屋，他全身严严实实地裹着一件长长的黑色旅行披风，睑上带着一种冷冰冰的、心满意足的微笑。牙牙开始狂吠起来。

    “你已经来了，福吉，”他满意地说，“很好，很好。”“你来这儿干什么?”海格愤怒地说，“出去，离开我的房子!”

    “亲爱的朋友，请你相信我，我也并不高兴进入你的这间——哦——你管这也叫房子?”卢修斯·马尔福环顾这间小小的陋室，讥笑道。“我只是到学校来看看，有人告诉我校长到这儿来了。”

    “你找我到底有何贵干，卢修斯?”邓布利多说。他话说得很礼貌，但有一团怒火在他的蓝眼睛里燃烧着。

    “事情糟糕透了，”马尔福先生懒洋洋地说，一边拿出一卷长长的羊皮纸，“董事会觉得应该让你走人了。这是罢免令——你会看到十二位董事都在上面签了名。我们觉得你恐怕没有发挥你的才能。学校至今发生了这么多起袭击事件，但是你却一点东西没查出来，按你的办事效率，恐怕霍格沃茨很快就得一个学生不剩了。”

    “卢修斯，刚才邓布利多已经告诉我，他已经发现了袭击案的直接凶手——它是一只遭人控制的蛇怪。”福吉说。

    “蛇怪？“卢修斯·马尔福面带讥笑。“你为什么不说是巨龙呢？或许这样效果会更好。”

    “卢修斯，你以为我们是在跟你开玩笑么？”邓布利多说着，掏出了一块巨大的斑斓色的鳞片，它肯定属于一条巨大的蛇类。“这是我们从学校管道内发现的，经过鉴定，它属于一条千年蛇怪，这鳞片也是最近脱落的。”

    “就算你这么说。”马尔福说，脸上泛起一丝奸笑，“可是我们十二个人都投票——”

    “马尔福先生，恐怕事情有所变化了。”西尔弗从怀中也掏出一片羊皮纸。“虽然说学校董事会的决议无法改变——但是不要忘了，我西尔弗家族对于学校董事会决议拥有一票否决权。”

    “怎么可能，这是——”卢修斯·马尔福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不相信的话，马尔福先生也完全可以回去翻阅一下董事会条例第五章第二条，为了回报西尔弗家族近十个世纪以来对霍格沃茨的贡献，西尔弗家族对霍格沃茨董事会决议拥有一票否决权。”

    “所以说，我西尔弗家族的意思是，董事会的此项决议——无效”西尔弗一字一顿地说。

    “你——”

    “当然了，如果说马尔福先生有自信对付一条千年蛇怪的话，我西尔弗家族甚至可以支持马尔福先生你来担任校长这个职位。”

    “哼，知道是蛇怪干的又如何，找不到控制蛇怪的真正凶手的话，邓布利多一样会被免职！”卢修斯·马尔福撂下一句狠话，大步走向小屋的门，把门打开，摔门离去。

    “卢修斯恐怕有点受刺激了。”福吉戴上了帽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告辞了，希望邓布利多教授你可以早日发现控制蛇怪的凶手。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从神奇动物管理司和傲罗办公室那里调一批人来。”

    “感谢你，部长。”邓布利多说道：“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天色很晚了，大家都得回去休息了。”邓布利多对西尔弗说：“让你这么晚还陪我来这里，真是麻烦你了，杰克。”

    在那一刹那，哈利几乎可以肯定邓布利多的眼睛朝他和罗恩藏身的角落瞥了一眼。

    “没事，校长，举手之劳。”西尔弗回答说。

    等到所有人都离去后，哈利和罗恩这才从隐形衣里出来。

    “哈利，真是太好了。”海格拥抱着哈利跟罗恩，哈利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要碎了。“感谢梅林，我终于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