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兮不好旁敲侧击地问其他老师她的事情,只用余光时不时关注她。
被打击得多了,程湛兮发现她对于郁清棠全程对她视若无睹,置若罔闻竟然十分习惯。
第二节课预备铃打响,郁清棠拉开椅子,拿着书和教案出去了。
程湛兮在她不在的时间,从其他老师嘴里套出来不少东西。
郁清棠,二十七,本地人,比同龄人上学要晚两年,所以今年才硕士毕业,毕业院校让程湛兮有点吃惊,京华大学数学系。即使她留学国外多年,也知道top2的硕士会跑来当小地方老师的应该算是少见。
考虑到泗城一中是她的母校,程湛兮暂时解释为反哺母校。
“温老师是谁?”程湛兮不经意地好奇“随口”问了一句,“也是京华的吗?听说是郁老师同学?”
那位先前打岔的物理老师说:“是啊,教你们七班的物理。”她给了程湛兮一个“你懂的”眼神,表情暧.昧。
程湛兮笑了笑,说:“我们七班真是卧虎藏龙啊。”
她坐在自己的新办公桌里,拿起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唇角挑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还没追呢,就有一个疑似情敌出现。
温老师,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程湛兮丢下笔,站起来,说:“各位老师,我出去溜溜弯。”
此话一出,引得其他老师纷纷面露艳羡。
当体育老师就是这点好,不用备课,能够到处晃悠。
还有一个选择是美术老师,但一来程湛兮不想干个兼职还对着自己的专业;二来泗城一中高中部没有美术课,专门设置的艺术班倒是有美术老师,但这样她就不能和郁清棠教一个班了,思前想后,还是体育老师比较合适。
她的体能和体育知识完全可以胜任。
程湛兮晃悠到了高一七班门口,里面理所当然在上数学课。
教室光线明亮,电风扇在头顶吱呀吱呀地转动。
程湛兮没敢明目张胆地瞧,时不时地假装路过一下,往里面望,郁清棠站在讲台上,细白指节夹着一支粉笔,眉目乌黑沉静,不苟言笑,加上班主任的头衔在,底下的学生都正襟危坐地听讲。
“函数是单调增函数或是单调减函数,是对某个定义域内某个区间而言的,如果函数y=f(x)在某个区间上是单调增函数……这一区间叫做y=f(x)的单调增区间。”
郁清棠清冷的声线从教室内传出来,程湛兮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没有让自己打哈欠。
她已经有十年没有接触过数学了,和以前一样,一听就犯困。
郁清棠转身背对学生,想把一段函数图像区间标出来,却在余光里捕捉到一道身影。
程湛兮躲闪不及,干脆光明正大地现了身,一副“我只是路过”的样子。
郁清棠向她点了点头,眼神没有情绪起伏。
她好像是叫……“体检报告”?
郁清棠放弃了回忆,继续上课。
“我们来看这段函数……”
***
因为早晨在校门口的那段插曲,学校来了个超飒的体育老师的消息在学生间不胫而走。
“你听说了吗?咱们学校来了个新的体育老师,是个女的!超级飒!”
“不止,她骑重机车来的,哇,那个车简直了,帅得我心跳加速!”
“你说的到底是车还是人?”
“都有都有!”
“真的假的?”
“今天早上在校门口,很多人都看到了,不信你去问!”
贴吧高楼开了一栋又一栋,纷纷猜测这位新体育老师会花落谁班。
高一七班的体育课在下午,新生军训刚结束不久,九月的天依旧烈日炎炎,没有一丝凉风,七班的体育委员应同学们的群体要求,在树荫下列队,等待吴老师的到来——他们更希望老师不要来。
想想炙烤得能烫熟鸡蛋的塑胶跑道他们就一阵腿软,哪哪儿都累,光是站着就一身汗,巴不得立刻回教室吹电风扇。
远远的,他们蓦地看见了郁清棠的身影。
“靠!周芷若怎么来了?!”眼尖的一位立刻报信,“大家快站好!!!”
七班的学生们:“!!!”
他们懒洋洋的身姿立刻站直了,肩背挺直,目不斜视。体委替他们望风,确定郁清棠越来越近,低声道:“来了,她真的来了,大家安静。”
有同学绝望地小声嘀咕道:“我们才高一啊,就不配拥有体育课了吗?”
另一个同学哀声回道:“周芷若进化成灭绝师太了,我的芷若姐姐嘤嘤嘤。”
操场外围的树叶绿得细腻又温柔,淡金色的阳光从缝隙投下斑驳的树影,在一声接一声的蝉鸣声中,郁清棠领着身边的程湛兮,来到了高一七班全体学生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