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天道不仁

无数纪，乃至无数宙下来，如此多的修者前赴后继，却恁是没琢磨透这个灵气到底是怎么来的！

    哪怕他们已经知道了如何创造世界，创造生命，唯独这灵气，成了永恒的未知之谜。

    每个体内世界诞生的初期，都没有灵气的。或者说，世界本来就是从鸿蒙肇始，逐步演化，先是宇宙雏形，之后诞生生命，再诞生灵气，最后形成三界，步入成熟期。

    这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地方在于，作为曾经创造过不止一个世界的尘封和钱玉衡都清晰地发现，生命的诞生，天道规则是不排斥的，可是灵气出现，天道规则却极其排斥！

    万寿之限，应该就是固有的天道，和生灵意志妥协后，形成的一个铁律。超过这个限制，就会出现尘封当时出现过的走火入魔的情况。

    但是，尘封总觉得，平衡从来都是用来打破的，飞升对绝大多数生灵而言，都是极其奢侈的。

    那能不能形成新的平衡？

    结论是能！

    因为仙界的修者和神界的修者，已经做到了理论上的与天地同寿。

    而且，这种理论上的天地同寿，也不是生而具备的，而是修者不断挑战极限，最后争来的。

    仙界可以，神界也可以，凭什么凡界不可以？

    这可能就是童师玄出现的意义，万古不变的铁律，极可能在童师玄这里，出现拐点！

    作为拐点，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童师玄的代价，就是失去记忆。

    同样的，童师玄的这个转生之法，一定不能如他先前所以为的那样，可以布散开去。毕竟尘封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作为个例，可能影响不大，当整个轮回界的凡界都知晓了这种转生之法，必然会出现轮回界直接崩塌的危机。而反应在金乔觉身上，就是他也会走火入魔！

    也许对于进化节点这种存在，金乔觉本来还有拉拢之意。

    如果童师玄的出现只是如当初她的师姐那样，赐予众生天地同寿，却在根本上威胁到他的生命，完全可以想象，金乔觉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抹杀他。

    这只是尘封的看法，不过童师玄倒是觉得，未必！

    既然是拐点，自然不会如尘封当初一时兴起结果戕害了自己的情况出现，也许自己就能把这种对凡界生灵来说梦寐以求的愿望给达成了也未可知？

    甚至他认为搞不好金乔觉也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他会把天外世界的这些大能们一网打尽，全关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是不是这些大能们，也是这个拐点成型的必备条件条件之一？

    对于尘封他们这些外来修者，童师玄一直抱有足够的警惕。

    他至今想不通这为什么金乔觉会欺师灭祖，把自己的同门全部关在这个轮回界里。

    孤证不立！仅凭尘封他们的一面之词，未必就能触及事实的真相。

    至少这中间有一个最大的逻辑漏洞是尘封他们无法自圆其说的——如果自己真的就是这种终极破坏者，难道不是如尘封这种修者最期待的局面么？

    轮回界崩灭了，天道完蛋了，金乔觉也嗝屁了，这其间的所有生灵必然都会划归虚无，可是尘封他们却不会！

    因为他们来自更高级的天外空间。

    按照高级空间生灵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低级空间被干掉的铁律，这不就意味着他们从此逃脱了轮回界，获得了自由？

    这里面的逻辑，童师玄没想通，不过他也不急，迟早有一天，自己存在的意义，总会有一个满意的答案，这一点他无比确信。

    ......

    幸亏从决定不再让尘封入驻那一刻起，童师玄就意识到了这个病极可能复发，于是有了记笔记的习惯。

    他尤其把自己的经历写得极其繁琐巨细。直到写完之后，才开始逐步释放尘封和钱玉衡给他提供的信息。

    忘掉别人没什么，把自己忘了，那才可怕！生命本就是记忆集合体，没了记忆，他还是他自己么？

    他自然不会记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是只记录比较关键的信息。以及一些结论性的东西。

    他翻看了很久，却并没有发现丢失掉什么。

    不可能的！

    童师玄当即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结论，一定是有什么信息被自己遗忘了，而且这个信息，耗费了自己太多魂力，否则不会出现精神面貌在骤然之间就发生了改变的情况。

    没关系，我拥有的记忆实太多了，大不了再释放一部分就行了。

    童师玄再次拿出纸笔，开始释放记忆。

    这一次，他记得无比详细，甚至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可以说是一字不漏。

    当再次无法承受这些信息量的时候，他迅速中断，也不打坐静修，而是静等那种突然间精神焕发的状态降临。

    果然，几乎是瞬间，童师玄整个人都突然一阵轻松！

    他再次拿起先前那些记载的信息，一遍一遍地看下去，依然没有发现问题。

    不可能的！

    不信邪的童师玄，再次提笔，再次释放记忆，然后再次几乎撑爆自己，最后骤然恢复如初。

    依然能没有任何发现！

    天不怕地不怕的童师玄，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惧。

    “玉衡！”他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