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的面前是高达近百米的垂直岩壁,唯一的退路也被万斤巨石封堵。他只能转过身去,森林之中,数以万计的阿勒巴斯特族人还有吃人狼在狂奔。
害怕吗?不,林川的心在一呼一吸间反而变得异常平静,他轻声道,“谁能告诉我,驯狗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打,打到狗怕为止。”肺痨鬼说话间抽出了腰间的双刀,扭动脖子活动着筋骨。
“兄弟们,一群狗崽子加野人有何惧之?和过去一月我们的经历比起来,他们是何等慈眉善目尔?”赵总旗下马抽刀举盾立于前。
“我箭用完了,上次的刀能给我用吗?”楼燕收起了复合战弓。
林川轻笑,手腕以太手环柔光一闪,尼泊尔弯刀抛给了楼燕,“送你了,不用还了。”
“好久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大战了,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撑到最后?”熊瞎子抖擞着手中的亮银长枪,精神一振。
“弟兄们,今天过后,不知各位谁还能活?”面向汹涌而来的敌人,林川再次拿起了配备百发弹鼓的hK417步枪。
“在你们都还活着的时候我必须说句对不住了,因我一人之责,把你们带到了这里,被我们的将军抛弃喂狗。对于我来说,大明,皇帝,军功都是狗屁,只有活着才有意义。
要说还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就是你们的性命!刑天营由我一手所创,你们都是最好样的兄弟,只要今天能活着离开,我发誓,不管身在何方,永不背弃!”
“老大说啥傻话呢?当你的兵,我们心甘情愿!其他的大人无不把我们当卒子,唯有你认我们是兄弟,士为知己者死!值!”曾经领头找茬的兵油子,泪眼婆娑地吼着。
虽然握刀的他也在忍不住地颤抖,却坚定地挡在受伤的弟兄身前。
众多士卒嬉笑怒骂着林川的不做人,却没有一人怪罪林川引他们来到此死局。不少人都在乘机“要挟”,让林川出去后,带着大家去得月楼吃花酒。
“好!杀出去!我带大家饮花酒!”距离来到150米,林川举枪开始了疯狂屠戮。
刑天营众战士将火把拼命地抛出老远,点燃了不少落叶照亮了森林。众多的野人与黑狼竟然毫不畏惧烈火,冲杀向前。
至此,180余战士对万计的大战彻底打响。
庆幸的是,因为身后就是岩壁,所以不用担心腹背受敌,众多战士使出浑身解数,疯狂击杀着一切对他们呲牙的敌人。
这一夜,黑风谷里的枪声与嘶喊声就没有断过,偶尔伴随着手雷的爆鸣就能带来一片人与狼的哀嚎。
终于赶回大营的一公四侯惊魂未定,但夜色茫茫的草原上却传来了嘹亮的号角。
那些丘福一直求而未见的鞑靼大军,从三方成包夹之势,浩浩荡荡十万强军冲杀而来,完全不给大明军队摆出阵形的机会。
由苏木一手打造出的努哈尔猛虎营铁骑,顶着明军火铳手与弓手的骑射,带头冲锋。
他们的精钢铠甲仿佛比铁浮屠还硬,就是火铳的弹丸打在上面,也不过是削掉一层铁屑,几乎没有多少伤亡。连战马都武装到牙齿的他们冲进了后方大杀特杀。
在那月光下,双方都在拼尽全力地,去收割彼此阵营里的生命。
战争从来就不值得被歌颂,其他壮志凌云的情感都是后人所赋予的,战场之上,所有人的脑海里都只有一个念头,“在他杀了我以前,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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