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余人。
而突袭努哈尔辎重一战,你将功劳全归于战死的关家军与反击的哈索克族人,可你别忘了……我是征战沙场数十载的兵,不是瞎子!公然违抗我要留活口的命令,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救你。”林川从未如此坦白过。
“救我?我是吾皇钦点的征虏大将军,陪伴吾皇一路清君侧大小战役不下百场,要谁来救?”丘福冷笑道。
“盲目自信会忽略战场信息,情报虽好,有时也是要命的毒药。将军,你老了,看不清了。”林川说话间,丘福的佩剑划破半空停在了他脖颈前不过一毫,就连肩头垂落的发梢都被斩断,一丝血珠顺着刀锋滴落在地上。
“狂妄小子!你以为你是谁?救我?光你阵前抗命,我现在就能杀了你!”丘福面露狰狞地低吼。
“我叫方渊,方孝孺之孙,我10岁就见过十族亲人全部死在我的眼前。后来又被丢到了这塞外荒野,和狼抢过食,无数次差点被蛮夷砍死。我以为我这辈子注定要死在这里,就连尸首也没人收,因为皇帝不让我马革裹尸还。
但我见到了您,丘福将军,您是我的爷爷,唯一不嫌弃我,将我视为亲人照顾,给我官阶,给我希望的亲人。对我来说,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爷爷,那人的话有诈,哪怕您非要去,至少带上我,让孙儿护你周全。”
林川的眼泪滑过脸颊,滴落在了丘福的剑锋之上。
丘福的愤怒被击溃了,正如一位古稀老人面对调皮捣蛋孙儿的哭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唉,下去吧,带上你的人马,准你与我同行。”丘福妥协了。
“遵命!”林川挥手抹去了眼角的泪,转身出帐。
“我的亲孙儿……要有他十之一二,丘家何止兴盛百年?”
出了营帐,林川退到了角落激烈喘息起来,头顶上布满了汗珠,就跟打摆子一样。
“草,就差一点点,差一点我就要打爆那老毕登的头了。”林川几乎用尽了全部气力,压制了自己掏枪的本能,他赌了一场极大的赌局,赌自己对丘福还有用,赌丘福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
不用这种激将法,他就只能目送这个老毕登去送死了。
说起来,论演技,被打得口吐鲜血的阿德力只算略懂皮毛,林川那一瞬间就是奥斯卡影帝灵魂附体,用一滴恰到好处的泪换回了随行的机会,至少还有得玩。
不过用时三分之一炷香,丘福所要的千余精锐铁骑已然整装待发。李远等人的劝告并非没有作用,丘福让手下全都武装到了牙齿,不光有200余火铳高手,甚至还带了不少的秘密武器——震天雷。
这是石炸炮的升级武器,用哈密瓜大小的铜壶为载体,里面装满了炸药,引线点燃抛出,能杀伤方圆五丈之敌,就算身穿重甲也难幸免,算是最早的手榴弹了。
“出发!”丘福一声令下,追击可汗的铁骑冲出军营,向北进发,这注定是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