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在拍卖行上,展示出了那幅吴道子的真迹,无数福布斯榜上富豪馋得口水直流,纷纷举牌出价。顷刻间,那价值已经一路飙升到了15亿软妹币,15亿啊!
可就在拍卖官落锤之时,砰砰砰,他的大屋传来了敲门声。
林川真讨厌自己狙击手的本能,想睡个懒觉把梦做完都办不到,简直是本能地从床上跳起,进入了随时可战斗的状态。
“谁?”林川穿衣问道。
“是我,有人找你。”楼燕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林川开门,被院子里的场面震撼到了,只见楼燕身后,一位头发花白的夜不收将领单膝跪地叩谢。
“这位是?”林川不解来人为何行此大礼。
“他是夜不收关家军的赵总旗,除震关东外最高长官。”楼燕和赵总旗也有过交道,正是靠着他的联络,才将万两抚恤金送到位的。
“方恩公仁义,请受老夫一拜。”赵总旗眼含热泪,深深叩谢。
要知道,关家军是这土家堡里,关平之最用心培养的精锐,但在关平之被斩首之后,也是最受排挤的一群人。
震关东带着军中100精锐,外出执行秘密任务,就连赵总旗也不知情。许多人都在传他们已经叛变大明,军部停发了他们所有的饷银,甚至除去了官级,这让他们的家属将难以为继。
而正是林川送回来的腰牌,证明了他们确实是战死沙场,绝非什么叛军贼子。再则是那百两的抚恤金,真是救了100户家庭,至少能让他们未来数年,不至于为吃喝流落街头。
此等大恩大德,赵总旗只怨自己除了磕头,再无以为报了。
林川也不好意思让五十岁的中老年汉子如此叩拜,上前将其搀扶了起来,“赵总旗言重了,震把总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兄弟们宁死不屈,和鞑靼狗贼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他们值得被铭记。”
“唉,只怪我们关家军时运不济,现在震把总尸骨未寒,关平之那畜生还出卖了朝廷,现在我关家军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边缘人,还有200多弟兄不知何去何从。”赵总旗混迹军中多年,现在这种处境也是如泥牛入海,无计可施。
他才刚刚经历完内部审查,能否重新掌权都还是个大大的问号。按照惯例,存疑的部队都会被解散打撒,分配到各个部队里去做排头兵,执行最危险的任务。用不了多久,这些人都会死于非命,让领导们不再费心。
“赵总旗,你好像话里有话?”林川听出一二。
“实不相瞒,丘福大人已经注意到您的存在,再过片刻,来自将军府的传令就会送到,您有机会亲见丘福大人。还请方兄能为我们关家军美言几句,至少保我等编制不被打散,哪怕是让我们身先士卒,变成冲杀鞑靼军阵的排头兵,我们也心甘情愿。”
赵总旗双手抱拳重谢,“能和兄弟们死在一起,为国捐躯又有何妨。”
林川不由感叹,在这封建王朝,就连自己怎么捐躯,都不能自己说了算。
先是阿瞒,后有白公子,再来赵总旗,人人都希望他能替他们美言几句,好像只需会说话,能说话,就能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林川无奈,答应了赵总旗的请求,心里也浮现出了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