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梓收到吴珄转交来的信,差点被给气乐了。
这个跑跑将军,被李自成像驱赶街溜子一般的乱窜还不算,就连说话也开始蛇形走位,懂得迂回了!
他明明是觊觎大冶和汉阳的财富,想着来零元购,却拿奉命北上来说事。
看来,李自成的语文课教得好;自己也该在体育方面,教教他做人了!
这个吴钦差,也很有意思,直接将球踢给了自己。
王国梓冷笑一声,立即给吴珄回了封信,对左良玉指控的事项,一一进行驳斥:
关于设卡阻路一说,他直斥左军就像是蝗军过境: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身为汉阳和大冶的守备,他自然需要保境安民。
至于“袭击友军、抢夺辎重”云云,王国梓解释,这是在解救被左良玉裹挟的民夫。
信的最后,他还指出:
既然左将军知道军情紧急,为何不从九江直接北上,反而绕道湖广!
这分明是心怯避战!
……
吴珄收到王国梓的回复后,倒也识趣,直接将信转交给了左良玉。
现在,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
老子不是钦差,就是一个邮差;就是给你们双方送信的!
……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王国梓这封信,名为解释,实则是问罪。
难怪看了信后,左良玉恨不能立马拿下汉阳,砍了他的狗头!
……
就这样,双方通过吴珄之手,你来我往又打了数天的口水战。
只是,王国梓和左良玉有的是时间,孙传庭以及湖广被劫掠的百姓,可就等不了了!
这一日,黄月桂苦着脸来报:
“少爷,南直隶和福建、江西的客商,已经好几日没过来了。
咱们厂的香皂、棉布,已经积压了一批。
这左良玉再不走,我们可得损失不少的进项!”
一旁的李磐也开口道:
“仪宾,这还不止呢。
虽然城里的百姓生活无忧,但各地乡下的百姓,可就遭了殃了!
这个左平贼,越早打发了越好!”
“……”
王国梓听到各处的汇报,面沉似水的道: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这些天零敲碎打,左良玉好像一点都不在乎;那我们就断他一条胳膊,看他痛不痛!
屠城的是哪一个,查清楚了吗?”
黄月桂立马回禀道:
“是金声桓。
他是左军外五营大校之一,跟王允成相交莫逆!
这次来攻城,他也顶在第一线!”
“行,他大小长短正合适!
传令下去:
明晨三更造饭,四更开拔;我要让他金声桓有命来、没命还!”
“……是!”
……
这天傍晚,天空竟下起了毛毛细雨,这让一直绷紧着神经的金声桓,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他对着手下道:
“看来,老天都站在我一边!
这场雨,还不知道要下多久。
今晚让兄弟们都好好睡一觉。
明日,如果天还没晴,我们就伺机找绿皮决战,一雪前耻!”
他的部将听到决战,都纷纷开口道:
“对!这几天实在是太窝囊了,只能被动挨打。”
“这群绿皮,最好别落到老子手里!”
“……这次一定要杀个够本!”
“……”
四更天,雨势渐大。
这时候,一队穿着红胖袄的士卒,正悄悄向金声桓的军营靠近。
担任夜袭命令的一个小旗,不高兴的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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