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告发我啊?”
“姐,你说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告发你?”谭凯额头冒汗,说道:“我只是……只是觉得太意外了,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你很快就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了,因为很快就会有很多人拿着钱哭着喊着求你收下。”江铃笑了笑,继续说道:“再比如,和平镇电管所的所长,一个副科级单位,看似不起眼吧?可是去年所长被逮捕之后,光从他家里搜出来的现金就有六百多万,你不觉得很震撼吗?”
谭凯的头低下了,说道:“这我听说过,他掌握着供电开关,和平镇的那些厂矿企业,都得给他送礼,否则他就要检查线路。”
江铃问道:“想想吧,一个电管所的小所长都能贪污几百万,董大鹏作为财政局计划科的科长,掌管着整个高阳的经济大权,手指头稍微一哆嗦,就是成百上千万的规模,可他四五年才贪了两三百万,难道不算是少有的清官吗?”
谭凯无语了,他承认江铃说的有道理,但他心中的坎却过不去。
贪污就是贪污,哪怕只拿了十块钱,也是不道德的,是应该受到谴责和惩罚的,怎么到了江铃这里,却成了称赞了呢?
看到谭凯的表情,江铃认为应该好好给他上一课了,说道:“身处什么样的环境,就要适应相应的规则,否则的话将会寸步难行。就拿董大鹏来说吧,贪了几百万,可真正落到他手里的,能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因为他要保有他的位置,继续占有可贪的资源,就必须用贪来的钱为自己保驾护航,这就是利益输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苦的虽然是百姓,可百姓在这一环中却是最没有发言权,最无足轻重的。”
谭凯痛苦的摇摇头:“也就是说,我要想当好乡长,也必须贪了?真要这样,我宁可辞职不干。”
江铃坚定地说道:“你不行,你一分都不能贪,否则立刻就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谭凯不解:“为什么我是个例外?”
“不但你例外,也包括我。”江铃扫了身边的雷茜茜一眼,说道:“给你透个底吧,雷东已经计划好了,给我们五年时间。在这五年之内,我们好好当官,一分不贪。五年之后,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做官,他就撒手不管了,爱贪不贪。如果我们决定跳出这个泥潭,每人给一千万创业基金。”
“有这事?”谭凯一下子跳了起来。
雷茜茜一撇嘴:“怎么,你怀疑我哥哥的经济实力,还是怀疑我哥哥的信誉?”
江铃噗嗤一笑,说道:“你看,一听说有一千万就激动成这样了,定力还是不够啊。谭凯,你是幸运的,因为你到今天为止还没有受到真正的**。你扪心自问,如果没有这一千万垫底,有人拿几万几十万来让你做一件举手之劳的事情,你能抵抗得住吗?”
谭凯沉默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信念并非想象中那样坚定。
不是不背叛,而是背叛的价码不够啊!
谭凯终于有些理解贪官了,他们整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睁眼看到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是给他们送钱来的,如何能够坚持的下去?
在权利没有有效的监督之下,完全靠官员的道德自律,简直是瞎扯淡。
“姐,你说了这么多,可和那个董大鹏有什么关系呢?”谭凯认同了江铃的理念,但却还是有些糊涂,问道:“有东哥的监督,我可以确信我不会成为贪官。同样的道理,董大鹏已经被你们彻底吓破胆了,你看他刚才的表现,怂的跟孙子似的,何必还要雷姐收他为徒呢?”
江铃反问道:“你真的以为他彻底屈服了吗?”
谭凯不解:“都跪下磕头了,还不算吗?”
“你还是太年轻了,对人性的认知太过肤浅,你太不了解这些人的性格了。”江铃说道:“他们这些人,多少算是经历过风浪的了,不可能被人三言两语就给吓垮了。他们都是赌徒,哪怕是刀子架到脖子上的那一刻,都还保有一丝侥幸心理。”
“不会吧,我看他简直把雷姐当成活祖宗了啊?”谭凯大为感慨,人怎么能这样复杂呢?
江铃说道:“真当成了祖宗,他就不会故意狂喝滥饮,把自己灌醉!”
谭凯也突然意识到有问题,说道:“对啊,他号称董三斤,今天才喝了一斤多,怎么就醉了呢?”
“那是因为他要自保,他担心我们会问蒋一凡回天海的事情。”江铃转向雷茜茜,笑道:“而我之所以让茜茜收他为徒,就是强行在他额头打上一个标签。而蒋一凡,是绝对不会重用有别人标签的下属的。”
雷茜茜一撅嘴:“好啊江姐,你陷害我!”
“不是陷害,这是资源组合。”江铃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说道:“否则的话,我刚才送他出去之后,怎么可能得到他的一句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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