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给妈妈送回来。”
鸨儿闻言,脸色更加阴沉,斜倚着身后的一根立柱懒声揶揄:“陈副官倒真稀奇。周将军既然‘救’了云儿,却不把她留在府上,又‘送’回到凤凰台来了?”
陈武面色一沉:“妈妈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鸨儿眉毛一挑道:“陈副官可知道,红牌姑娘最值钱的是什么?”
鸨儿说着瞪了卫云一眼,抱着手臂懒声自答:“其实烟柳巷的规矩,与普通人家嫁娶姑娘没有什么分别。红牌姑娘若非待价而沽,也便不可能变成红牌姑娘。”
鸨儿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卫云一眼,便继续道:“陈副官可知道,咱家养一个姑娘得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琴棋书诗词歌赋,我可把云儿当成亲生闺女在养。好不容易培养的有些出息了,正等着清清白白的卖身,谁知出了这种事情?咱家虽然没什么见识,却也不做那赔钱的买卖。凤凰台小本经营,可容不下你们如此来来回回的折腾。”
陈武脸色阴郁,却忍住不发作道:“卫云姑娘车马劳顿,妈妈不如先让她回房休息;至于妈妈想要的东西,陈武与妈妈到雅间单独说话,不会亏待了妈妈。”
鸨儿眼中亮光一闪,摇曳着腰肢懒声道:“也罢。”
陈武点了点头,随着鸨儿去了一个雅间。
卫云低着头,又在主堂中众人的指指点点中回到自己房间。
第二日,鸨儿找来了一个有经验的嬷嬷替卫云验身。
阳光穿透了浅粉色的纱帐,在床榻中投下一片暧昧的光晕,将验身的嬷嬷与半裸着身体的卫云紧紧包裹在帐中,隐隐约约和帐幔外焦急等待的老鸨隔开。
卫云低头看着守宫砂落在胳膊上逐渐蔓开,半晌后黯然褪去了颜色,只留下一片白皙的玉臂,心中怔愣了片刻,守宫砂,你都在跟我作对么?
验身的嬷嬷出了帐幔,冲老鸨摇了摇头:“卫云姑娘已经不是雏儿了。”
鸨儿闻言一惊,彻底暴怒,随即找了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儿要让卫云侍奉房事。
卫云拼死不肯,鸨儿就将卫云在房中幽禁了起来。
一时间,凤凰台的红牌姑娘卫云与被废的征西将军周子亚私奔后失去贞洁,后又被周家嫌弃重新回到凤凰台的事情,立刻在整个烟柳巷流传开来。
“哟!你说事情给闹的!”
几个凤凰台的姑娘聚在卫云的房门外,叽叽喳喳议论着卫云与周子亚的事情。
一个鸭蛋脸的姑娘惊道:“从凤凰台出去的姑娘,从没见哪个被退回来的呢。偏偏咱们前几日正夸卫云有福气能脱离苦海呢。”
一个细眉细眼的姑娘冷哼一声:“我看周子亚那厮几日的新鲜劲一去,也觉得卫云不过如此,苦于不能摆脱,索性来了个金蝉脱壳,不然怎么会找个副官来了事?”
另一个略胖的姑娘压低声音道:“我可听说周家为了不给赎身银,是有一个晚上强行把卫云给偷出去的;而且王铭来梳拢那日,周子亚已经和她那个……”
“砰!”
卫云紧闭着的房门忽然打开。
珠儿脸色阴沉的出门,愤懑厉斥:“闭上你们的狗嘴!自己不干不净的,没的说别个!再让我听到你们说我家小姐一句,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紧接着门外叽叽喳喳的议论开来,一个声音尖叫着反驳:“怎的啦!一个被退回来的二手货,还不让咱们姐妹说话啦?!你个贱蹄子也想步主子的后尘?”
说话间听到珠儿怒声警告:“你再说一句试试?!”
几个姑娘不服气的围上来问:“自己做得,别人说不得?”
“啊呀!”
忽然听得一声惊呼,几个碧绿罗红的香衫姑娘立刻歪歪斜斜的躺倒在地,酥肩半裸皱着眉头,狰狞可怖的尖声叫着;珠儿落在那一堆姑娘当中,挥着拳头在那一堆红肥绿瘦当中滚打,不时愤愤的传来一声声喝斥:“再胡说!打烂你的狗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