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给陈真人送过来。我本想到策天府找你,没想到你已经到千龙岭了。”葛同笑道,示意浮舟在狮驼峰的北崖上停下来。
两列容貌清俊秀丽的童男童女,手捧着各种起居器皿,从浮舟中鱼贯而下。
“多谢庆王替陈寻考虑周全。”陈寻隔着朝东祖龙山方向遥遥一拜,没想到庆王姜澜招揽他人,心思却是细腻。
陈寻随身不会缺什么灵丹、法器,唯有日常起居的生活用品,还需要额外从玄京城中购置。
庆王姜澜都替他想周全了,他就能省掉一些麻烦。
而他在狮驼岭刚开启灵脉、立下洞府,庆王姜澜就公开派人送礼上门,显然不怕春陵君、赤眉真君他们知晓此事。
就算玄京都知道春陵君、赤眉真君不待见他,这么一来,也不会人人都是像躲瘟神一样躲开他了。
陈寻要请葛同进寝殿喝茶说话,看到一位中年人陪同葛同走下浮舟,看他身穿金丝蟒袍,显得地位不凡,同时也有着元丹境后期的修为,稽首问道:“还未请教这位真人姓名?”
“苏牧臣见陈真人,”中年人笑盈盈施礼道,见陈寻神色间略有困惑,又笑道,“想来守思还没有跟陈真人说起过沧澜苏氏跟玉州苏氏的渊源……”
玉州位于东祖龙山东麓,是拱卫玄京外围的三十六部大郡之一,玉州苏氏则是当年随熹武帝征讨姬氏三十六神将苏侯的后人。
一千年前,苏渊率数百部将、族人西出涂山,与乌蟒缠战百年,终将乌蟒驱逐出沧澜荒原,之后才在涂山西麓的峡谷之中建立千年雄城,成就千年基业。
至于苏洲族人的来历,从来都是晦莫如深,陈寻在沧澜也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
在西出涂山之际,苏渊就有天元境中期的修为,其族人部将中也有三十余还胎境武修,在云洲自然也不可能是陌陌无闻之辈。
此时沧澜苏氏一分为二,一部分族人随苏武阳依附元武侯府,进入涂山南岭的深山立足,一部分族人则随苏守思、苏竣元、苏灵音、苏棠融入沧澜。
陈寻这些年与苏氏也是恩怨纠缠,但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他对苏守思等人也是足够信任,没有想过要对苏家的来源追根问底,却没想到他们竟是玉州苏氏的一支。
“苏渊与我是同族兄弟,当年因些微间隙离开玉州,就有好些年断了往来,想必是苏渊也没有跟外人提起过这段旧事,”
苏牧臣轻描淡写的说道,
“也是陈真人抵御魔族的事迹传到玄京,老朽才知道苏渊后人在沧澜倒是出了好几个元丹,实是苏氏幸事。前些天,武阳还专程赶到玉州见我,这段时间都留在玄京,这次随我过来跟你赔礼请罪,以前多多得罪之处,还要陈真人大人大量……”
苏渊能在几百年间绝口不提玉州苏氏,那他当年率族人离开玉州,绝对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当然,苏牧臣轻描淡写旧事,陈寻更没有必要追根问底,苏渊在魔龙乾余骨的魔焰都灰飞烟灭了,他与苏氏旧族的恩怨,跟他有个毛关系?
就见苏武阳神情得了便秘似的走下浮舟,陈寻笑道:“我们有好些年没见了吧?我在梧山时,不见武阳兄登门拜访,我还以为武阳兄还对旧事耿耿于怀,没想到在玄京竟能再见到武阳兄的风采。”
苏武阳只能尴尬而笑,僵硬在那里,被陈寻挤兑了不知道要怎么应声才合适。
“陈真人或许还不知道,武阳过些天就要率涂山南岭的苏氏族人迁回玉州,”葛同说道,“武阳他本人也会入策天府任职。”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陈寻应了一声,笑道,“那我以后在策天府,诸事还要抑仗武阳兄照应了。”
苏武阳更是尴尬,心里愤愤的想,数十年前谁能想到狂妄嚣张的陈寻能有今日的地位?
他入策天府,顶天能受封九品校尉,跟陈寻的六品将军远不能相提并论,而听庆王姜澜的心思,是想将陈寻拉进神武营中任职,到时候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今日苏牧臣带苏武阳登门,看似要开释前嫌,以陈寻今日之修为、地位,完全不会纠缠他与苏武阳的那点旧怨不放。
其他不说,凭着苏守思、苏棠他们,苏武阳就算要率苏氏族人重返沧澜,陈寻也要接纳下来。
当然,姜矍也绝不可能容忍苏武阳此时率族人投向沧澜。
但在当前的势态下,哪怕苏武阳对元武侯姜矍再表忠心,姜矍也绝不可能让苏武阳这一支族人,在涂山南岭有任何的发展机会。
苏武阳唯一的出路,也就是率族人重返玉州、投奔旧族了。
只是玉州苏氏与庆王姜澜是什么关系,庆王府与元武侯府又是什么关系,以及苏守思他们对苏氏旧族抱有怎样的态度,这些事情没有搞明白之前,陈寻也只是与苏牧臣、葛同嘻嘻哈哈的谈笑,绝不可能轻易表态的。
在说他在玄京,也不说定要抱庆王姜澜的大腿。
送走苏牧臣、葛同后,陈寻就将赤海喊过来,说道:“我有一封书信,你即日带回梧山去,苏守思要能脱开身,让他尽快到玄京来一趟。”
虽说玄京与西北域之间,有万里传达音讯的法阵,但西北域的传讯法阵控制在都护府手里,陈寻要想跟梧山通什么消息,暂时还得要赤海充当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