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就见这名大汉身如铁塔,穿着半身鳞甲,手持一壶温酒走上四楼,**的胳膊,比常人的大腿还要粗两倍,铸铁一样的肌肉块,蕴藏无穷神力。
此人气势之强,浑然不畏强族鬼奚,走到楼爻身前,气势也不见稍弱。
“铁大哥,你也看好陈寻?”有熟悉大汉的散修出声问道。
“看好,怎么不看好?”壮汉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举过头顶,说道,“我前些天偶得一株乌玉芷,我押陈寻必赢,谁敢跟我赌?”
满楼的人都讶然惊叹,虽然壮汉拿出来的乌玉芷有些破损,形状不是十分的完好,但也是二品级的灵药,价值近千符钱,在北山城绝对要算异宝。
没曾想这壮汉竟然将这异宝押在陈寻身上。
好些人想跟这大汉对赌,但奈何囊中羞涩。
再者,陈寻邀战楼礁,是长大家的志气,即使很多人心里认为陈寻的胜算极微,但也不好意义站出来跟铁心桐对赌。
楼爻、蒙氏兄弟等人气得够呛,但四楼涌上来近百观战的散修,几乎都站到陈寻那边,他们只能狠狠的剐了眼前这不好死活的壮汉一眼,无法跟这些粗野散修一般见识。
散修嗜酒好赌者多,壮汉掏出一株乌玉芷赌陈寻必胜,顿时叫楼里的气氛又热烈到极点。
楼离阴着脸走下脸来,见楼礁脸色气得煞白,伸手按他肩膀,说道:“你且放手与陈寻一战,一切事都有青阳师祖、孚琛长老担待!”
楼礁待要说些什么,表明甘为鬼奚死战之志,忽觉左肩刺,有一股异流从渠帅手心传来,从左肩透入,瞬即运行到他的心脏处停下。
这异流有着说不出的灵韵之感。
楼礁虽然还没能晋入还胎境,但也知道这股异流,实是渠帅楼离修炼多年的一缕灵力。
楼礁心里一笑,知道渠帅是真要他此战绝不留情,在城外杀了陈寻;他这一战不能将陈寻杀了,鬼奚部在天马湖绝别想再抬起头来,将会叫所有的散修鄙视。
楼礁虽然不能将楼离这缕灵力炼化为己用,但打小修炼同样的玄功,气血运转,就将这楼灵力纳入气血之中,心里也有了底气。
这一刻,他的气血就像是被点燃一般,有着无穷的神力涌入四肢百骸,气机也旺盛到极点。
楼礁当即也是手撑窗沿,翻身跳下沧月小楼,往城外疾纵而去。
楼礁气血转运之际,透漏无比凶狠暴戾的气息,压得大家心头一寒,心里都想:好强的气势,好强的威压。
再看楼礁踏楼踩墙,移形换位,步履诡异,竟在冰冷的空气里留下数道残影。
为陈寻狂妄豪气激得热血沸腾的散修们,这时候却像是给泼了一盆冰水:
这个楼礁好强!
真阳境修者之间,不存在绝对无法逾越的实力鸿沟。
修炼法门的不同,使得寻常散修绝难跟宗门子弟抗衡,而晋入真阳境后修,更能驱动符兵法器,能有一件强**器,堪与还胎境强者一战。
然而此时陈寻与楼礁赤手空拳而战,纯淬比的是肉身强悍与法术精妙,情形当真是难叫人看好。
散修们头脑冷静下来,这才想到楼礁以玄衣弟子在宿武尉府担任客卿、执事,已有十数年,肉身之强悍、法术之精妙,以及所学种种杀人手段之博杂,又岂是普通真阳境修者能敌?
千兰没有注意楼离暗中做手脚,也为楼礁跳下沧月小楼前那一瞬时透漏的强悍气息惊骇。
就连对陈寻一贯信心十足的北山少年,也都替陈寻担忧起来。
左丘心头忧虑,暗中问宗崖:“陈寻此战有无把握?”
宗崖听得陈寻刚才谎称他自幼服下神药,身具神力,情知陈寻不会再掩饰他双臂有万斤气力的事实,说道:“陈寻赤手空拳能举万斤之石,此战必胜!”
宗崖声音虽小,但左右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可能,换血七层就有万斤之力?”众散修听了宗崖这么说,甚至都反过来替楼礁倒吸一口凉气。
寻常的修者,站到真阳境巅峰,赤手空拳能举六七千斤的巨石,就算了得,非曾想陈寻此时就能举万斤之石,如此神力,当真是叫人不可思议,都不知道他修炼何等炼体秘法,才有如此的成就。
北山九族少年,倒是心安一些,想到陈寻当年在试炼途中的表现,心想这才当然,不然哪有可能一刺就将楼适夷的防御打暴掉?
“怎么不可能,你没听陈寻他自己说,自幼服下神药吗?这下子楼礁有难了……”有些散修还是见多识广,真阳境如此神力的修者是少,但也非绝无仅有。
听着众人议论,楼离心里一笑,陈寻敢如此狂妄,猜得这小子会有几分底气,但没有十足把握,他也不会让楼礁出战。
虽然他们计划着,由楼适夷出关后来杀陈寻以破心障,但陈寻今日如此狂妄、用心又甚是恶狠,恨不得将鬼奚部踩在脚底板下捻,他无法顾忌太多。
楼离眼睛阴柔的扫了独臂捧起楼礁刀甲的宗崖,说道:“你且收好这些刀甲……”说罢,就让楼爻等人随他上楼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