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明白,于是问道:“既然王室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为什么摩西教会日渐衰落呢?”
雅茹姑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叹气说道:“有盛有衰,一物起,一物落,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得知此事,也是你和若耶小时候无意闯入摩西教的地道,细细搜索以后才知道的。 ”
我感觉雅茹姑姑一定还有什么没有说出来。她不愿意说,我也无法勉强。况且萨哈就在旁边听着,想必是什么不重要的事情。
“既然大巫师已经死了,前段日子的天狗吞日会不会是巧合呢?”我想了想,对雅茹姑姑说出我的想法:“隔了那么久了,姑姑到底担心什么呢?父王说得对,王陵就在楼兰城的附近,如果搬回米兰城。王陵的看守就会减弱,楼兰的先祖们如果受到干扰,会怪罪我们的。”
雅茹姑姑冷笑:“已经受到干扰了,要怪罪也早就该怪罪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句话好像闪电一样在我心里劈响,虽然是无心之言,可我却觉得仿佛说中了什么一样。
雅茹姑姑又和声对我说道:“我本来想着,让若羌继承我米兰城的位置,可是这孩子一口就拒绝了我。若耶又嫁给了乌孙王,更不可能回来米兰。王上既然选择了你作为王位继承者,我如今也没有任何异议。我还是希望王族能从楼兰城搬到米兰城居住,至少那里是祖先最早的落脚地方,楼兰和米兰合为一体,这一直是我心里的愿望。假如你愿意,米兰城的女王之位我也心甘情愿让给你。在那里,祖先的神灵应该可以保佑我们的。”
眼下实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继续争执下去还是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含糊地对雅茹姑姑说道:“让我考虑一下吧。迁城是件大事。”
雅茹姑姑这才满意地点头,没有继续强调了。
再回头看萨哈,却已经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笑容安详又慈和。
“父王、父王!”我轻轻叫了一声。萨哈却没有任何反应。
若羌急忙轻轻捻动着萨哈头上的金针。
“父王、父王!”我提高了声音,萨哈却好像泥雕石塑一样,连眼睫毛都不曾眨一下。
若羌慢慢拔出金针,沉默不语。抬起眼帘看我,黝黑的眸子里早已盛满了悲伤的泪水。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若羌,不敢问出那个可怕的事实。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萨哈。
可是萨哈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好像熟睡了一样,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萨哈终于走了,楼兰一片悲伤!
可怜的楼兰城,刚送走了王子阿尔泰,却又要接受王上离世的噩耗!
清晨,天边刚刚露出一线曙光。白色的灵堂已经搭建好!得知噩耗的大臣们也纷纷从家里赶来宫里,一个个还没进来就已经放声大哭,哀悼着萨哈的生平,诉说着他的仁慈。
等到众臣来齐,雅茹姑姑用平缓的声音向大家宣布了由我来接替萨哈的王位。
这件事之前就在朝会上提过,萨哈当时也已经表了态,因此众臣也都没有异议。
接下来就是负责丧事的操办,由米哈努负责诸多琐碎小事。
当商议到要向周围的西域各国和王族亲人报丧的时候,我心念一动,想到巴格念念不忘的就是若耶,于是对雅茹姑姑说:“姑姑,这次若耶如果回来的话,天气寒冷,风雪随时会再度降临。我们还是派人在路上接应的好。之前若耶差点出事,您知道吗?”
就算她再偏心若羌,若耶毕竟是她的女儿,她不会不关心的。
果然,雅茹姑姑听了非常震惊,连声追问我若耶出了什么事。
我小声对姑姑说了发生在乌孙的事情,姑姑听说是巴格再次捣乱,连声咒骂:“这个人怎么就是不死呢?真是祸害啊!”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他不但祸害若耶,还祸害阿尔泰和阿尔泰的孩子,怎么他还活着呢?
老天爷啊!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恶人活得逍遥?为什么善良的人却遭到噩运?
如果他能回答我,我倒要好好和他掰一掰道理!
雅茹姑姑担心若耶的安全,立即从米兰调来一支五百人的护卫队,由可糜腊叔叔亲自率领,前往迎接若耶。
于阗、龟兹和大宛先后派来了使者前来吊唁。
而匈奴的使者则是阿哲。
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对待阿哲,他是我的侍卫,却敬仰莫顿,甚至情愿离开楼兰而投靠莫顿。
除了这点,阿哲倒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不过,看着这些使者,当着大臣们的面,做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口里说着宽慰的话。觉得好像就在看一场笑话一般。
尤其是匈奴,莫顿前一刻与我决裂,后一刻派来使者慰问,尤其这使者还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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