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忍不住,于是问阿鲁:“辛格勒这些事情你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阿鲁不敢做声,只是拿眼睛望着我。我叹了口气,无奈地对阿鲁说:“他这样贪心,我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话,就算我能容他,韩让也肯定是不会容纳他的。”
阿鲁顿时痛哭起来,边哭边对我诉说,大意是说辛格勒在家说一不二,压根就不容许人反抗。她虽然知道这些,也提醒过他,可是完全没用。
我听了,无奈至极,只得再一次对阿鲁说:“这件事非同小可,这是一个人的品格问题。我看,他不能再管理商队了。”
阿鲁大惊失色,立即跪在我的面前,苦苦哀求起我来:“王女,求您开开恩吧,这样,他会很失望的。”
“可我对他也很失望。”我板着脸推开了阿鲁。
阿鲁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明白就算再哀求也无济于事。只得低下了头,不再出言乞求我。
不是我不肯放过辛达勒,实在是他的心太大了!难道他还想做草原上最富有的贵族?不能再纵容他了!
回去之后,我就立即提笔给韩让写了一封书信,告诉了他辛格勒的行为。
日子依然每天都在一样的过着。
亚曼娜也快到了临盆的日子了!
莫顿依然每天坚持不懈地操练手下的士兵们。
天气愈发寒冷了,这天中午,亚曼娜居然打发她的贴身侍女来请我。
她突然派侍女来我这里,让我和夏克娜都心生提防。等到她的侍女说明来意,夏克娜就生气了。
“什么?你们阏氏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应该去请萨满法师,或者去告诉大单于,为什么要来请我们大阏氏?让我们阏氏去为你们阏氏祈福?安的是什么心?不行,我们阏氏不去。”
她说完,又急忙对我说:“阏氏啊,这件事您可千万不能答应。祈福,那是部落里萨满法师的事情,您怎么能做呢?那会遭到法师的责怪的。”
她一边说,一边对我不住做着颜色,生恐我答应一样。
其实,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呢?亚曼娜与我一向不合,怎么会突然来邀请我去她的住处为她和孩子祈福?万一是个陷阱呢?那我不是太蠢?
侍女依旧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头磕得咚咚作响:“求大阏氏去一趟吧,只去一趟就好。我们阏氏,晚上做了噩梦,听说大阏氏曾经是楼兰的圣女,一定不会惧怕那些恶鬼缠身的。求大阏氏,就是看在小王子的份上,也去去吧。”
看她的样子,不知情的人可能还会觉得我心肠硬。可是听到小王子这话我就感到好笑。都还没生出来,怎么就知道是男孩呢?不由想起我失去的那个孩子,那也是个男孩啊!
“你走吧,别在这里吵我了。” 我摆摆手,让人把她拉走。就这样,她的嘴里还依然大叫:“求大阏氏救救我们小王子吧——!”
这叫声实在让我心烦。让我顿时失去了好心情。
夏克娜对我说:“你做得对,就应该将她赶走。这样的请求本来就是无礼的。再说,万一你去了,到时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就会怪到你的头上。”
我点头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为免单于多心,我看我还是将这事告诉大单于好了,让单于请萨满法师。我这样做,应该是挑不到我的错处的。”
夏克娜点头说:“的确。那我去一趟。”
“不,还是我自己跑一趟的好。”
外面的天气已经十分寒冷了,北风呼呼地刮着,发出低沉的啸声。
我穿上厚厚的衣服,披上一件狐皮的大氅。骑上马,向莫顿练兵的地方行去。
抬眼就可以看到乌云,它阴沉沉地堆积在头顶上,颜色脏污,看上去令人不快。
还没走近莫顿的地盘,就有斥候已经发现了我。
他们将我带到了莫顿的面前。
他微微露出惊讶,随即说道:“你来得正好,我今天刚收到一份书信,不如你看看?”
他递给我一条绢帛。我看了看他。他脸上的神色似乎极不高兴。
绢帛上的字是汉字,是韩让写过来的。我和莫顿两人都学过汉字,和韩让通书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绢帛上,韩让非常坦白地说出了辛达勒欺上瞒下,哄抬物价,赚取差价的不义行为。
韩让说,之前早就发现了,但是都一直算了,可是现在数额越来越大,辛达勒也越来越贪心,所以才不得不写清楚这事,一切皆由大单于做主,他绝不干涉。
我三两下就看完了信,莫顿问我:“你看这件事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