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拓跋云的话,隐约感到不安,只得劝他说:“你的族人是你们拓跋部,不是那些东胡人。杀害了你的亲人,还把他们当做奴隶用的人,难道也将你视作族人吗?”
他听了以后,眼中露出震撼,点头说道:“玛奇朵,你说的对,是我自己钻入了牛角尖。你的话点醒了我。”
我半开玩笑的和他说:“玛奇朵玛奇朵,我比你年龄大,至少你也该叫一声我姐姐吧!”
他的脸涨得通过,却嘟囔着说道:“大几岁我就非得叫你姐姐吗?不叫!”说完竟然扭头就走,看着晃荡不休的门皮子,让我更加觉得好笑了!
第二天,韩让居然来了!
他带着长长的一个车队,装载满了货物。还有一班经过精挑细选的人手来到了挛鞮部。
中午的时分,我在夏克娜的陪同下,正打算起身回去,却听到号角呜呜的声音。
号角声告诉我们,有一列商队向我们而来,而且自称是我们的朋友。我马上就想到了是韩让,拓跋云这时大概也听到了号角声,立刻骑着马过来了。
前几次的交易里,拓跋云是见过韩让的。于是他和我说了一声,自己先跑到前面去迎接去了。
片刻过后,韩让的商队就出现在了地面的一边。
商队的到来,早已为部落里的人习惯了!
自从辛格勒和拓跋云一起筹建商队,挛鞮部的人就不再担心日常紧需物资的不足。
从前的商队都是中原人自行组成的,一条商队里,可以有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商贩。可是现在韩让组建的商队,完全都是属于韩家和我共同出资。
商队的利润非常大,从前,在我们看来,以为中原的茶叶和丝绸都非常珍贵,以至于我们往往要拿出许多毛皮和金银去换取。
以物换物在草原上和西域地区一向盛为流行。
现在才知道,原来茶叶和丝绸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高昂的。
除了牛羊肉和马匹之外,我们的象牙、毛皮和银器珠宝在中原才是真正昂贵的东西。
不过商人们也是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的。他们经常会在险要的地段遭遇马贼或者盗匪的袭击。
经验丰富的会预留出一大笔货物打点,剩下的货物仍然足够自己盈利。
运气好的可以顺利往返,运气不好的,碰上不讲规矩或者心狠手辣的,就会倾家荡产或者丢掉性命。
不过我和韩让的商队是无需有这种担心的,在草原上,还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和挛鞮部的莫顿作对。
在汉人的地区,韩让本身就已经打点妥当。再加上阳关韩王的特意照顾。我们的商队出关无比顺利。到了匈奴的地盘,就会插上莫顿的旗帜,再加上辛格勒在初始时就很小心,早就在各个部落传开了风声,所以我们的商队贸易非常顺风顺水。
这件事也引来了塔罕阏氏和那答脱的眼红。不过,他们在中原没有得力的人手,自己偷偷派人也去了中原,却遭到了中原人的欺骗,损失了大笔的财物。
当然,这也是我和韩让安排的。
部落里的男人们不在,如今以我的地位最为尊贵,再加上本来就是属于我名下的商队,自然由我来领头欢迎他们。
简单的寒暄之后,我请韩让进了我的帐篷。
我对韩让笑道:“你来得真不巧,就在你来的前几天,阿恕和莫顿一起,陪着大单于去燕支山打猎去了。你要是早来几天,说不定就可以见到他了。”
韩让苦笑着摇头:“他是知道我要来的,如果真的想见我,就不会走了。就算我早来几天,还是一样见不到他。”
听他的话,阿恕似乎是有意避开他的。我不禁好奇地问道:“是为什么呢?你们兄弟之间有了什么误会,我能帮你们的忙吗?”
他清秀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愁绪,叹息道:“他离家之时,我还年幼,能够与他有什么误会?是他自己憎恨我的伯父,所以才避免与我见面,以免尴尬。”
我听了惊讶极了,不禁问道:“上次他听说母亲病重,不是还回去了吗?而且他离家多年,是什么事情这么多年都不能放下呢?”
韩让叹息:“这事情说来实在话长啊!”
韩恕的父亲在家中排行第二,他们家真正有权势,又在朝廷里有头有脸的是韩让的大伯父,他当时还不是仓曹掾史。
掾史是正职,他当时还是个副职。虽然只是正副一字之差,可是在这个位置上多年却没有变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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